玉璜——那是西岐质子信物的月牙形印记。

暮色骤然浓重，狂风卷起沙粒拍在众人脸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拳头。

姜子牙突然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某种解脱的疲惫：

“将军可知为何孤总爱在城楼上观星？”

他指尖拂过拂尘上的二十八宿银钉，

“因为星辰的位置，从不在逃亡者的天幕上。”

昆仑山的罡风卷着碎雪在姜子牙周身盘旋，他玄铁战靴碾碎薄冰的脆响惊起一群寒鸦。

五指扣住剑柄的刹那，封神榜在腰间震颤出龙吟般的嗡鸣，

漆黑剑鞘上流淌的纹路骤然迸发青芒，将方圆十丈积雪照得惨白如骨。

“让开。”

他每个字都像是冻结在冰棱里的刀锋，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重重滚动。

隔着三丈开外都能看清青年将领脖颈暴起的青筋，就像雪原下蛰伏的玄蛇。

韩变瞳孔里血色符文疯狂旋转，青铜面具被骤然暴涨的灵力撑得咔咔作响。

他盯着姜子牙身后那个单薄身影，少女发间垂落的银铃随着急促呼吸叮当作响，被剑气激起的雪沫沾湿的睫毛正慌乱颤动。

这画面在识海中烙下灼痕般刺痛——

方才两人交叠的衣角，她躲闪时掠过他掌心的温度，还有此刻明明惊惧却仍倔强站在青年身后的姿态。

“你以为仗着昆仑山的庇护就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