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各扬了几张。
着了火的黄纸,飘舞着燃成灰烬,才撒落在地上。
这是在祭祀那些没有后人的孤魂野鬼,免得他们争抢自己奉献给祖先的心意。
晚上,杨沅回了正房,与鹿溪同榻。
小夫妻躺在榻上,灯已熄了,但天空的月似银盘,大地洒满清辉,碧纱窗内也是清明一片,还有虫鸣声传来,尤显静寂。
“二哥,今天下午爹爹来过了呢。”
鹿溪把父亲的来意对杨沅说了一遍,道:“阿爹在军中时,肥将军对爹爹多有关照,如今人家托孤呢,阿爹那人你也知道,他怎么忍心拒绝?”
说着,她拍了杨沅一下,嗔道:“你可真行,让你丈人替你点头,还要人家认个妹妹。”
杨沅嘻皮笑脸地道:“她们哪个不是你的妹妹。”
鹿溪翻了个身,背对着杨沅,娇哼道:“那不一样,玉叶过了门可与她们不同。”
“再不同,那她也是妹妹,没人能在你面前做大。”
杨沅从后边环住了鹿溪的身子。
鹿溪道:“那人家啥时候操办一下?纵然不能大张旗鼓,该有的仪程自然也不能少了她的。”
杨沅思索了一下,道:“且不急,再等等吧,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鹿溪转过身,问道:“是因为你今天抓了许多吏部官吗?”
杨沅诧异地道:“这事你也知道了?”
“整个临安府,谁还不知道呀?”
鹿溪沉默片刻,有些担心地道:“二哥,你这般锋芒毕露……,真的没问题吗?”
杨沅道:“你是想说刚极易折是么?”
鹿溪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公务上的事,人家一个女人,原不该插嘴。我只是担心你,二哥你还年轻,有些事,也不必操之过急的……”
“有些事,你不明白的。”
杨沅把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神思飘忽了开去。
他无法解说他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他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他是有多想让那遗憾不再遗憾。
更稳妥的办法,当然也有,而且他这个年纪,完全来得及从容布置,用上几十年的时间,慢慢改变这一切。
可是,用他的毕生来改变,那他就没有时间去看改变之后的世界。
时间长河里,别人都不知道前路是怎样的,所以要一步一步地趟着走,每一步的发现,于他们而言都是新奇的体验。
但,那条路杨沅已经“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