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居然能在祭台上众人不可理喻地互相厮杀之下自全性命,周身上下连伤疤都没一个,实在是机敏万分,运气也好到了极点。不过看她披头散发、眼神惊惶的样子,全无半分原本的神韵威严,简直就像是个被掠卖的女奴。
猗卢顾不上与温峤攀谈,疾步奔向祭台东南。他伸手过去,将惟氏搀扶起来,话声居然少有的柔和:“辛苦你了。”
而惟氏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猗卢的面容,许久之后紧张神色才渐渐褪去。拓跋鲜卑中部的实际掌控者、前代大单于猗迤之妻、被部民视若神灵的巫女如释重负地拜倒:“为大单于效力何来辛苦。总算及时杀死了禄官,不曾辜负大单于的重托。”
猗卢愣了愣,仰天大笑。
而温峤唯有苦笑不已。
禄官收买了数十名神巫,以为足可成为祭天大典上扭转乾坤的手段。可惜猗卢比他想的更远,更周到。之后禄官要继任大单于,终须惟氏为他完成仪式。仪式上的酒,自然是毒酒,而禄官用来割臂取血的利刃,更是见血封喉的毒刃。猗卢早就算定了,当禄官占尽上风的时候,他只需恳求自己出面维护一时即可……亏得自己这般搏命地为他求恳!
禄官之死所引发的骚乱,确实出乎猗卢意料之外。祭天大典已然进行不下去了,但这算得什么?旧规陋俗合该被抛弃。各部酋长渠帅死了十之**,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本来就是猗卢整合诸部的障碍。新任大单于需要的,是一个崭新的拓跋鲜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