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漂浮,虽然夜里漆黑得一片看不清楚,不过还是可以肯定那漂浮的想必应该是字画一类的东西。
随风刚想接话,突然耳朵一动,听到了一声异响。一把拉过了松风到了暗处藏了起来,刚刚来得及做一个噤声的动作,便听一声传了过来,“老爷,如此夜了,你怎么还想起来要来此写什么字?”
随风和松风不禁面面相觑,这竟是一道女子的声音。
“熙雯,我这心里头实在是不舒服,出来写写字散散心还要舒坦些。”接下来传来的一道声音听得随风险些一下跳了起来,这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不正是之前那个告诉他随家家仇,却又在他报仇路上来阻拦他的王昌明的声音么?
接着,便是一道“吱呀”开门的声响,王昌明打开了房门和那名叫熙雯的女子一道走了进去。
随风知道,那熙雯原先乃是刘家的一个庶出之女,后来便被刘家嫁给了王昌明,此刻自然是王昌明的夫人了。
伴着一道火石碰撞的声音,书房之内缓缓亮起了一道灯光。将屋内一男一女的影像投在了轩窗上,随风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暗处探出了头来,从那yīn影上来看,王昌明此刻正坐在书桌旁,一副将要舞文弄墨的样子,而熙雯则陪站在一旁。
“熙雯,替我研磨吧。”短暂的一道停顿之后,王昌明开口打破了平静。
“嗯……”熙雯匆匆应了一声,拿起了桌上的砚台,缓缓用力一点一点地磨了起来。
顿时,四周又陷入了沉静之中。静得连躲在屋外的随风都能清楚地听见那一道细微的研磨的声响,足足过了半晌。
“好了,却是够了。”王昌明道了一声,提起笔来蘸了蘸熙雯手中的墨水,轻轻在身前的书桌之上写了起来。虽然不在房中,可是透过那轩窗上的yīn影,随风却也能看得出来,那王昌明写得极慢,就像是手中握着的笔杆足有万钧之重一般。每一笔每一划都写得极费力气,不知为何,随风总觉得眼前的这幅身影像是有万千的话语要说一般。
约莫过了一小顿饭的功夫,王昌明才缓缓停下了手中毛笔。落笔之时,似是还有着一道轻轻的叹息之声。
“情刚烈凛毅忠情,北道匈奴罪子卿。苍老寒荒怀节枝,不屈鬓雪仗鞭行。”
熙雯走到了书桌旁,情不自禁地就念叨了出来。随风听罢,却是愣在了当场。却不是这首诗写得多么得jīng妙,反而显得有几分朴素,只消是读过两年书的,都能听出来其所歌咏之物。让他惊讶的正是这诗中所写之物,不正是那忍辱负重牧羊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