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大为不妥,万万不可啊!”刘健终于是按捺不住了,要是给这对搭档把持了都察院,那朝中还不永无宁曰啊?一个上表弹劾,一个立时准奏,再加上锦衣卫的所谓文明执法……那时候谁还敢跟他们作对?朝中君子又将立于何地?
“有何不妥,为何不可?”正德反问。
“左都御史乃是九卿之一,都察院更是身负保持天下言路通畅之责,谢宏既无功名,又无威望,怎么可以担得起这等重任?何况……”刘健平时话不多,可这等关键时刻,也是滔滔不绝,完全不在谢迁之下。
“既然是保持天下言路通畅,可在谢爱卿呈报给朕之前,为什么朕从来都没听言官们说过这些?倒是朕偶尔吃点东西又或少上两堂课,他们反而鼓噪不休,这不是失职是什么?又或者刘大学士你觉得朕手里这这些罪状不属实?那不妨让锦衣卫审讯一番,看看到底如何?”正德面露不耐,抖抖手里的卷宗,对刘健反唇相稽。
正德抖动卷宗的时候,百官的心也都跟着颤抖不休。虽然不知道那卷宗到底涉及了多少人,可看皇上的架势,八成是将所有人的囊括进去了,要是刘大学士坚持,皇上会不会真的让锦衣卫抓人呢?
刘健先是一滞,然后将心一横,高声道:“老臣身负先皇厚恩,时刻不敢或忘,朝廷法度也不能不尊,皇上您若是一意孤行,那老臣也只好封还旨意了。”
认识到了后果的严重姓,刘健心知这一步无论如何是不能退的,与其被人把脖子上的套索慢慢收紧而死,还不如拼个痛快呢。
“臣等附议。”李东阳、谢迁知道事关重大,也是毫不迟疑出班附和。
“请皇上收回成命……”没人敢挑头,并不代表没人敢起哄,既然刘大学士显示出了魄力,那么众臣也不吝于推波助澜,反正皇上的板子就算打下来,也得先打挑头的吧?
“钱宁!先将朕刚刚念过名字的人拿下。”面对许久未见的劝谏大潮,正德的应对很是奇怪,他也不理会刘健等带头的,反而招呼钱宁算了旧账。
“陛下,臣等……”以闵圭为首的一众人脸都绿了,皇上您也太不讲规矩了,明明就是大学士们挑的头,怎么您却跑来抓咱们?
“微臣遵旨。”钱宁这个指挥使才是比较正常的锦衣提督,只要皇帝有了命令,无论能不能理解,都会把执行放在第一位。
“陛下……”刘健也懵了。他都已经做好被抓,甚至挨廷杖什么的准备了,可正德不依常规的举措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不抓首恶,先收拾附从的,这是个什么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