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等着回话呢。”
依晴愁眉苦脸地坐在桌边。手里攥着一块锦帕,已经被她扯得变了形。
反观凝月,虽然少了贴身伺候的彩绫,可她仍旧十分沉得住气。居然还能拿着绣绷一针一针地绣花。
“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悠闲?王爷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不多又如何?左右如今我们已是身不由己,能送出去几封密报已是不易。王爷那儿想必应该已经知晓了他想知晓的事情。”
“可是、可是难道我们就只能待在这个小院子里?”
凝月纤纤素手将丝线从绣绷里拉出,用小剪子剪断多余的线。笑了笑,“不待着,你还想如何?”
依晴恨恨地将手中变了形的丝帕仍在地上,仍旧满脸的不乐意。
“妹妹,王爷的心思虽没同我们姐妹说过,妹妹难道不明白?王爷想做天底下最最尊贵的人,这才将我们姐妹两送给苏大人,来打听些他想知道的情况,妹妹以为,这天下,还能再太平多久?”
凝月放下绣绷笑吟吟地看着依晴,“待到王爷功成名就,咱们姐妹虽不会被王爷记住,怕是也不会亏待了的,该做的,只要咱们都做了,剩下的,等着便是。”
依晴眼中的烦闷慢慢地减淡,只是犹自不甘心。
苏大人若是能为王爷所用,必将荣华富贵,她们二人就是助了王爷成功,之后的日子又能有什么可期待的?顶到头,也不过是脱离奴籍,找个寻常人嫁了。
粗茶淡饭麻衣布鞋,用惯了绫罗绸缎、吃腻了珍馐美味之后,那样的日子哪儿还是人过的?
可若是能入了苏大人的眼,便是做妾,也是出入有人伺候,起居有人服侍。
更何况,从那日见着了苏大人之后,便再无什么男子能与之相比,不论相貌或是气度,无一不是自己在梦中偷偷想过的样子。
依晴掩下了心中的想法,她同凝月不一样,她不想就此认命。
被爹娘卖给了牙认识她的命,成了扬州瘦马也是她的命,可她拼着一口气,成为了拔尖儿的,才被王爷瞧中买下,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如今,她可不想就这么等着,她要再试一试,为了往后的日子。
凝月的眼睛闪了闪,重新换了跟丝线,再次拿起绣绷。
千针百孔,百转千回,这世上的女子,所图的不就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吗?为了这些,便是相依为命的姐妹,也不见得能有多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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