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家里人都被地主害死了,我是孤儿。”
夏小青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你都咋过的。”
马春花滔滔不绝讲起來,从当民兵讲起,搞地工,搞侦查,当区长,镇反运动后期才调到机械公司担任团的领导干部。
“我虽然是孤儿,但并不孤单,党就是我的亲娘。”马春花说到动情处,饱含眼泪这样说。
夏小青很感慨,这个女孩子很自强,也很有能力,走到这一步不简单啊。
“结婚后你有什么打算。”夏小青问。
马春花心中一喜,对方这么说,说明认可这桩婚事。
“结婚后该咋过还咋过,现在是新社会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厂里有宿舍,俺们有工资,不给家里添麻烦,将來孩子大了,厂里也有托儿所幼儿园,不用爷爷奶奶照顾。”
夏小青点点头:“果然是个要强的孩子,听说你怀了孩子。”
马春花有些羞涩,捂着肚子说:“兴许是有了。”
夏小青道:“我带了一个老中医來,替你把把脉吧。”
马春花自然答应。
夏小青把老中医叫进來,替马春花把了脉,老中医点点头,道:“是喜脉。”
“走,跟我去见见小北。”夏小青起身道。
此时陈北已经出院,正在保卫科办公室里坐着发愣,忽见母亲和马春花进來,顿觉不妙。
“小北,你打算瞒娘到几时。”夏小青笑道,将马春花的手交在陈北手里,“春花这孩子不错,十一国庆节你俩就把事儿办了吧。”
马春花喜道:“中,我这就打报告申请结婚。”
陈北甩开马春花的手,扭头就走。
“你给我回來。”马春花在后面大喊。
陈北头也不回,跳上摩托车一拧油门,轰隆隆开走了。
“大姨,你看他这个态度。”马春花跺脚道。
夏小青道:“别担心,孙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陈北一怒之下骑着摩托车跑到省城,找父亲评理。
但陈子锟并不站在他这一边,反而斥责他:“自己惹出的祸,自己承担,人家一个大姑娘不嫌弃你是瘸子,你还挑三拣四的,是不是男子汉,这门亲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