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吃粮当兵的,想娶媳妇那不是做梦呢,就算娶了亲也是让人家守活寡,有啥意思。”
陈子锟道:“打完仗不就回家娶媳妇了么?”
王德贵叹了口气:“这仗是打不完的,从前清打到民国,越打越乱,快睡,明儿个炊事班也得校场出操了。”
陈子锟心中一凛,老王头比他还敏锐,已经意识到了大战在即。
果然,第二天早,师部一个副官来传达命令,炊事班跟随师部警卫营一起出操,除病号外不得请假。
军营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连炊事班都发了枪,陈子锟领到了一支老掉牙的汉阳造老套筒,枪管的发蓝都掉光了,斑驳不堪的金属件和浸透了汗油和污垢的木制枪托黯淡无光,陈子锟拉开枪机看了看,竟然全是铁锈。
“老王,这枪比我年纪都大,没法用。”陈子锟抱怨道。
王德贵一瞪眼:“你又不会打枪,给你好枪也是浪费。”
陈子锟心说到了靶场我再亮一手给你瞧瞧。
射击训练直到七天后才进行,此前全部都是队列操练,用老王的话说,行军打仗最重纪律,只有练过步操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要不然和土匪没啥区别。
这话说的陈子锟脸发烫,他是自由散漫惯了的,还真不习惯这种训练,为此没少挨军官的训斥,不过他学得快,几天下来已经是炊事班的标兵了。
第七天,炊事班和警卫营一起了靶场,军需处的兵抬来几口大木箱子,面赫然印着“广东兵工厂”的字样,箱子里尽是一个个油纸包,拆开来是黄橙橙的七九口径子弹。
北洋的兵,竟然用广东的子弹,看来这仗肯定要和北边打了,陈子锟知道自己猜对了。
每人领到了五发子弹,王德贵亲自教陈子锟操枪,陈子锟装模作样的跟着学,心里痒痒的似猫抓,好不容易等他下场,气势十足的趴在地,瞄准远处的靶子就开了枪。
一连五枪,远处报靶的兵举起了小红旗摇了摇,示意全部落靶。
陈子锟傻了眼,本想露一手,可却丢了人。
不过王德贵并没有嘲笑他,只是踢了他的屁股一脚道:“行了,起来,架势拉的还不错。”
陈子锟挠挠头:“咋回事,全脱靶了。”
王德贵撇撇嘴:“膛线都磨平了,子弹出枪口都能横着飞,要是真打中了靶子那才叫出奇。”
陈子锟道:“这枪不就是烧火棍么,敌人来了咋办?”
王德贵道:“真要到了师部炊事班阵的时候,仗早他妈输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