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微弱,就连这艘长度近百米的潜艇,置于其中也只是鱼之细鳞、鸟之毫毛!
在这令人瞠目结舌的洞库之内,一大半是散发着幽暗光泽的水面,看起来深不见底,周遭三面都是棱角齐整的码头,有起重机、龙门吊等装卸重物的必备设施,还铺设了纵横交错的铁轨,却不像在柯尼斯堡和斯德丁港所见掩体众多、炮管林立的森严模样,而只有为数不多的岗哨在哨位上来回走动。最靠里的码头位置还有整排嵌入式的船坞及吊装设备,一些穿着军服的工程人员正在那里施工,焊光闪闪,看上去颇有科幻色彩。
回首远望,进入这洞库的通道果然如林恩猜想的那样低矮隐秘,水面再上涨数米就能将它淹没,如若没有特别的调控设备,看来是只能进出潜艇和小型船艇的,而这洞库内此时已经停泊了十余艘潜艇,它们所占不过区区一角,若要将这水面大部占满,少说也要三四百条潜艇。
沿着甲板往前走,林恩看到潜艇扶栏上仍挂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冷,机关炮和甲板炮上也有积冰,这偌大的洞库内虽无暖意,至少没有寒风呼啸,这条潜艇却像是从风雪中进入室内的行者,浑身上下都带着深深的寒意。艇长魏斯特上尉脱去了防水外套,叼着黑漆漆的烟斗,峻松一般站在潜艇指挥塔舱旁默默看着士兵和艇员登岸。作为一名潜艇指挥官,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职责,但作为一名军人,在战争行将结束之时,他的命运却不同于大多数准备放下武器的德[***]人,未来的路将通向何处,他和他的潜艇还得继续等待。
近身而过时,林恩顺势向魏斯特上尉致礼,大概是长时间在外逆寒的关系,这位潜艇指挥官面色颇显苍白,但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先期登岸的齐格恩克站在铁轨前方,那里停着一列由车头带三节平板车厢的货运火车,车厢大小并无异样,但车头要比普通的燃煤机车小得多,也没有高高大大的烟囱,想来使用的是更为高效的内燃机。齐格恩克身旁站着一位个子稍矮、长着三角眼的军官,他身穿国防军冬季长款的深灰色厚外套,军帽和外套干净的像是一尘不染,领口则佩戴着一枚带有银橡叶的十字勋章,胸膛高高挺起,目光在陆续登岸并列队的士兵中间小幅度地来回扫视。至于莫特奇格上尉,这时候则在招呼登岸士兵们将武器装备堆放到了货运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上,然后依照各自所属部队列队待命。
见林恩跨过踏板,党卫军上尉清扬右眉,然后一板一眼地说:“枪械、弹药、刺刀等作战装备和无关用品全部放入车厢,只随身携带私人重要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