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提督,外加一个有道员名义又手握重兵的李元度,联起手来绝对能把何桂清赶下台。
因此何桂清对此简直是幸灾乐祸:“让他们好好打,我估计红贼纵然兵势再强,打下衢州之后也要休整几个月,只要僧王与胜保的兵马赶得快,大局就可以缓和下来!”
而浙江布政使胡兴仁则是焦头烂额,他捧着书信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怎么也不定不下心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红贼居然不攻没有重兵把守的杭嘉,而是猛攻有着二十营湘军、湘勇镇守的衢州府,现在李元度与邓绍良写的血书已经送到了自己的手上,甚至还派来了哭秦庭的使者。
只是比使者来得更快的是张玉良的败军,他们在严州府死守了三曰,终因红贼兵多将广,招架不住,突围而走。
本来胡兴仁还想杀鸡给猴看,只是看过了一眼张玉良之后,他就消了这份心。
现在张玉良是杀红了眼,自己一有个火星,随时就准备掀起无数风浪来,何况他又是客将,浙江没有处份的权利,只有向江南大营建议的权利而已。
“哎……难办,难办……”
按照情面上来说,自己是应当立即点齐仁字五营,杀奔衢州府而去,但是此去又是危机重重,他宦海沉浮几十载,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艰难过!
“老爷,若是两位世叔那边不方便的话,就不若不去了!”
说话的这是胡兴仁的自家婆娘,她身边还围着一群丫环,黄脸婆娘虽然年老色衰,说出来的话却很中听:“男人的事,妇道人家不懂,奴只知道老爷为难得很!如果不愿意去,就不去了!”
“是为难得很!”胡兴仁却是下了决心:“但我就是个湖南骡子,刚刚与邓、李两位世兄结为金兰,誓言生死与共,怎么可以抛下他们,我绝不有负两位世兄,拿鹿血来!”
一盆新鲜的鹿血已经拿了过来,精致的银管正放在一边,正等着这位布政使大人享用,只是现在胡兴仁却是拿起了银盆,大口大口地饮了下去,把小半盆的鹿血都饮得干干净净,只觉得气血翻腾,却是大声叫道:“痛快痛快,找张玉良见我!让仁字五营立即拔队,老爷我现在是用人之机!”
张玉良也是满肚子的火气,他现在是一败再败,这次好不容易在严州府翻回一点本,却不得不连伤员都抛下来,一路往杭州狂奔,现在连杭州府的孩子都知道他张玉良败军之将的威名。
可恨!可恨!他张玉良风云数十载,怎么沦落到这等地步,他只觉得满腔气血都不得发泄,即使是来拜见布政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