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
远远就看到许多百姓围着几辆骡车。
这事儿很古怪。
有的,例如寇准、司马池、张士逊与范仲淹在地方吏治上皆留下清名,他们离任时,百姓强请,强留,哭于道送之,发生过很多感人的事迹。但毕竟是少数。
于是围过来询问。
几个乡绅那有心思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然后焦急万分的看着皇宫,都没有心情看皇城的壮丽。
禁兵过来,分开人群,赵祯很亲民的,但也不能不注意保护与安全。
皇上出来了?
几个乡绅一起跪于地上,抬头看,谁是皇上啊?
一个穿着粗麻长袍的小青年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自太平州的百姓?”
“是,请问你是谁啊?”一个乡绅问,得弄清楚,不能一个老百姓也让俺跪下。
“大胆!”禁兵喝道。
赵祯笑了笑,摆手制止,然后道:“朕就是皇帝。”
“民见过陛,陛下,”一起哆嗦起来,然后又偷偷打量赵祯,眼中一起充满疑问。
赵祯又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
“衣服……”一个乡绅嚅嚅道,不敢近前看,大约远没有自己身上这件袍子布料好。
“朕富有四海,何必在乎锦衣玉食。”
“是。”
“你们起来吧。”赵祯说完,来到骡车前,打开那些小册子,也没有装订,不过在诸位乡绅组织下,井井有条,那一县那一村的百姓标注得很清楚,还有外来的百姓也写出来,多是请人写的,写完名字,再让百姓在上面按手印。赵祯很有些感慨,问道:“你们的知州可长大了?”
长……大?
忽然醒悟过来,一个乡绅大着胆子说道:“身体长大了。”
“何来此言?”
“他在我们心中一直是大人,小的对不起陛下,对不起知州。”赵祯这话突然勾起几个乡绅冰封已久的回忆,又伏于地上,以头撞地。
“你们起来。”
“喏。”
“为何有些说,”赵祯看着几个乡绅头上都撞红了,可见这几个人是真撞,难怪蔡挺说囚犯地大牢里以头撞墙。但有些不明白。
“陛下三年多前让知州去我们哪里,是好心的,我们也以为知州小,前一两年只知道吵,只知道要,还有争,我们对不起皇上,对不对知州啊,”一个乡绅说到动情处,哇哇大哭起来,不停地用手捶着胸口。
程琳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