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内侍记录下来了,等散朝后朕将它们拿出来,给诸卿看一看。”
略撒了一个善意的小谎,但大多数是真实的。有的不大好说,可那一个大臣不听明白了?若是郑家子真为了赢得小皇帝的同情心获得富贵,皇仪殿该说的也说了,大牢该做的也做了,没有必要进一步替老太太辨解,招惹小皇帝的不悦。
于是看着范讽,大多数大臣心里想到,算了吧,老范,人家一个小孩子做保持这样的节义还容易吗?
范讽愣了一下,难道老子自摆了一个乌龙?
不对,又想到了,刚才的稿子是他昨天晚上写的,临时写稿子不可能了,直接将奏折揣在怀中,一会儿还要递上去存档,但老范会怕存档?说道:“若替两位太后画遗容,画院里没有画匠?”
“停,停,”小皇帝再次喊了两声停,乍拧不清,范爱卿?赶忙将他阻住,不然又要上纲上线,说道:“范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会一种特殊的画技,能逼真的将一个人的相貌画出来,并且能还原以前的外貌。画院里有画匠,有可能有许多人比他画技更高明,但在这一点上皆欠缺了。这是特例。”
“一个精通儒学大义的少年,居然沦落到要靠画技取悦陛下?”老范再次讥讽道。
象他这样辨下去,能扯得清么?就算能扯得清,小皇帝是什么姓格,也不是他那张嘴巴所能说得清的。小皇帝生生让老范逼得汗珠都冒出来。
所以郑朗对这群君子党们,没有多大好感,尽管里面英才辈出,象欧阳修与包拯等人,那一个不是后世无数老百姓所敬仰的。北宋看似现在很繁华,可一些积弊开始变得很严重,这些人就象没有看到一样,甚至后来黄河决堤,几十万人无家可归,这些君子党还在继续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磨牙齿,斤斤计较。
有一个人看不下去。
因为郑朗的一句话,欧阳修得了利。
冯元左想右想之后,也觉得一身儒术无徒可传,太过可惜,然后羞羞答答的写了一封信,指出他那本《诗本义》中的一些细微错误。书信来往了几次,虽然此子胆大,可看到他才气后,冯元越看越心动。于是提前劝小皇帝将他从洛阳召回来,召试学士试,授任宣德郎,允馆阁校勘。一开始欧阳修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才气还不能向冯元傲气的。
冯元经常指导他,跑得勤了,后来慢慢省悟过来,老冯是想收自己做学生啊。也不管了,心领神会,从晚生的自称改成了后生的自称。不仅如此,冯元是小皇帝的老师,这一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