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激动,不能不感恩。
江巍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谢恩的,不大有所谓的嗯了嗯声音,没有把这事儿,当成是什么正经事来看。
在他看来,有人帮忙打理这些事情,比他亲力亲为要实在、稳妥的多,他又何苦的要劳累自个儿,白费心神?
侯府又不是破落到请不起下人,给不出工钱了。
“咱们走以后,村民肯定会心慌、怀疑,可到底是在同一个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住了八年的时间,又有县令的名头在为我撑腰,他们定然不会慌乱的那么早!”
“可我若是把这些养蚕人给留下呢?”
江巍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怀疑与不安的种子既然已经种下,想要他们快些发芽生长,便要适当的追肥才成。
盛绩瞬间明悟:“这些养蚕人,本就是跋山涉水过来的,离家千里,为的就是多赚一份钱。”
“可等咱们走了,他们却没拿到钱,连定金都没见到一文,肯定是不愿意再教授村里人了,说不定还会怀疑,是村子里的人使坏,故意撒谎利诱,说假话哄骗他们过来,连咱们的离去,都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村民将咱们藏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白嫖他们的技术与养蚕之法,如此,他们必定不会再愿意倾囊相授,说不定还会由此闹起来。”
“都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如果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又不是什么亲近之人,哪个会愿意,把自己的看家本事儿,白白教出去,便宜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
“就算他们碍于村里人多势众,不敢跟其对上,也必然会寻了机会,悄悄的溜走。”
盛绩一拍手:“到时候,村里人没有养蚕人指导种桑养蚕,势必会来寻公子您,讨要说法。”
“可到了那时候,咱们早就已经人去楼空,莫说他们不敢去闹到衙门,向县令探听咱们的去处,就算他们敢问,那县令,只怕也不敢说出去!”
到时候,村里人寻不到江巍,又找不到养蚕人传授技艺,眼瞧着发家致富的梦想,像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样,破碎无望,这些人,哪里会接受得了?
“可……”
盛绩略有迟疑:“如此一来,那些村民,怕是会找上姜安宁。”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娘子,面对同村族亲的逼迫,只怕会没有招架之力,不得不被那些人予取予求。”
“一旦那些人尝到了什么甜头,只怕会更加的变本加厉,说不准会比赵家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样,怕是比嫁进赵海家里,还要凄惨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