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身负伤势,居住下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疗伤。
不过这可苦了江道成,作为唯一没有受伤的人,虽然是个孩子,但还是肩负起了熬药的大业。
每天守着药炉,闻着药味儿,感觉吃饭的时候都是一股子苦味。
就这样一连过了十天,众人才算初步稳住了伤势,要想恢复如初,恐怕还要半个月的时间。
在院子内窝了半个月,众人难得的抽出了一天的时间,操办起了江道成拜师的事情。
这一路的风霜,打打杀杀,虽然赵夷午早早便认下了江道成这个弟子,但却始终没有时间为江道成入门举办一个仪式,这一日算是补上了。
在这风雪漫天的辽东郡,没有亲朋观礼,也没有要好的门派弟子祝贺,仪式的一切都是从简。
待到江道成像赵夷午磕头敬茶完毕之后,仪式便算成了。
为了今日,一群师兄弟早早就出了门,买了肉菜,做好了一桌丰盛的席面。
“天池宗已然不存,我们能活着来到幽州已经是邀天之幸,或许宗门还有别的幸存者,但也肯定已经四散天下,再难相逢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这一路的磨难,不好受吧。”
温培新坐在主位,向着众位弟子说道。
大师兄陆照,三师兄冯希闵,五师姐韩晓青以及六师弟赵夷午皆是点头,心中感慨不已。
就连江道成也不得不承认,这半个月真是无比的难忘......
“我本不过是一届药堂长老,得了掌门师兄看重,才艰难无比成就宗师境界。”
“如今掌门师兄已死,众多同僚遇难,相熟的弟子师侄也死于乱刀之下。”
“我本应同殉于宗门之内,以报师恩。”
“可我却贪生怕死,流亡于幽州,到了如今苟延残喘。”
大师兄陆照开口似是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温培新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
其余弟子则低着头,想到以往的好友长辈如今死于非命,再联想到这一路的艰苦,心中也不禁凄然。
“如今我身受重伤,跌落宗师境界,众弟子也不过先天,相比起敌人,不过一粒尘沙,反手可灭。”
“疗伤的这十天来我心中思虑颇多,天池宗的惨案固然让我心生愤怒,可却已然无力回天。”
“这一路的追杀更是让我心中疲惫不已,妄谈宗门仇恨,意图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以......我已决定隐姓埋名,从此在幽州终老一生。”
“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