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摇人。
秦国宗室的代表摇头苦笑:“我们上当了。”
荀子望着卖纸店前熙熙攘攘的学子们,语气怅惘:“是啊,我们现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她说要如何,咱们就得如何。”
有冲动的儒生气愤道:“欺人太甚!我们回去,不参加她的论道!”
然而,他的话音一落,周遭寂静,无人搭腔。
儒生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同学们,质问道:“你们为了扬名,甘心受这气?”
他的好友顶着他控诉的眼神,站出来尴尬道:“你是关中子弟,家里有爵位继承。我们不是啊!我来稷下学宫就是为了当官封爵的。”
“对啊,这一路花费颇大,若是空手而归,我如何同家中父老交待?”
“就算我们走了,其他人也不会跟着走。何况我听闻,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在赶来的路上,想要参加这一盛典。”
“反正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实在太有魔力了!
在场的人,无人再提离开之事。
这时,又有学子走进来,支支吾吾地开口道:“老师,殊观他退房了。”
“他要去哪?”同学们关切地问。
“巴蜀纸贵,他实在买不起纸张了,再不去寻份工,恐怕连归去的路费都拿不出来。”
这话一出,家境寻常的学子们心有戚戚然。
巴蜀的衣食住,很便宜,但纸张是真贵啊,听闻在官衙中,纸张也是定量的。
因着同许多鱼多年的交情,荀子在巴蜀的花费很少,只需买些纸墨,以他多年来得到的赏赐,还是能负担得起这些费用的。
荀子涩然道:“他去何处上工了?”
学子的头垂下去,小声道:“巴蜀学宫,做助教。”
空气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荀子艰难开口:“还有谁?”
学子的声音更小了:“我,亦舒。”
荀子笑不出来,这三人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虽然他们家境贫寒,但才华人品都是一等一的。
只是,人终究要吃饭,才能活着。
荀子挥挥手,一时意兴阑珊。
“我们这是羊入虎口啊。”秦国宗室如何不心痛?培养得用的学子不容易,结果就这样被人摘走了。
荀子叹息:“岂止是我们?六国的学子就像一粒粒豆子,争先恐后地跳入巴蜀这个大磨盘中,即便不留下,也会被榨出汁水。”
秦国宗室直抽冷气,心中隐隐后悔,为何要去管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