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将纪晓棠叫到跟前,郑重地商量事情。
“……你大伯父很是赞同这门亲事。”纪二老爷对纪晓棠说,“玄让那个孩子。我今天考校了他一番,天资算得上中等,若肯发奋,以后前程是不用愁的。……年纪小了些,只怕性子不定。这有不好处也有好处。以后你肯费心提点他,就不怕他长歪了……”
纪二老爷说完这些,略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杨侍郎为人倒是稳妥的紧。”
“他家大太太看着颇为严肃,不过应该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纪二太太也说出了自己观察的结果。
“爹爹和娘说的都不错。不过依我看,这门亲事做不得。”
“为什么?”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齐声问道。
纪晓棠觉得跟杨家的亲事不妥,不在杨玄让身上,也不是杨绍和杨大太太身上,而是在杨阁老身上。
“杨阁老?”纪二老爷微微吃惊,他所看到的是杨阁老非常赏识纪晓棠。
“杨阁老摆了局残棋……”纪晓棠详细说了亭子中与杨阁老对弈的事。就比如说纪二老爷考校杨玄让的诗词文章。是要看他的才气和性情。而杨阁老的那局棋,考校的却不是未来的孙媳妇。
“用来考校孙媳妇,未免太凶险了些。”纪晓棠缓缓地说道。
如果一定要说杨阁老的那局棋,绝不是考校儿媳妇,而是在探政敌的底。
给纪晓棠这种感觉的,除了那局棋,还有杨阁老在对弈期间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对清远的事情太关注、太清楚。”甚至超越了他阁老的身份,而且他关注的重点也很怪异。
“爹爹,我们走后,他又留下爹爹和大伯父说话。”纪晓棠问纪二老爷。杨阁老都跟他和纪大老爷说了些什么,“有没有问起过江庆善?”
“是数次提起了江庆善。”纪二老爷见纪晓棠问的奇怪,也就将与杨阁老的谈话大体复述了一遍。
纪晓棠仔细地听完,心中的不安又强烈了些。
“……七杀和贪狼的身份已经可以肯定。可我们都认为破军的身份可疑。江庆善固然狼子野心,但要与谢子谦和七杀并列,却显得不足。”
破军应该是更加可怕的人才对,只是谢子谦和七杀相继殒命,他们都只能接受江庆善就对破军。
“爹爹还记得当初咱们与小叔、阿佑还有王爷在一处说话,都说了什么吗?”纪晓棠问。
“当然记得。”纪二老爷点头。当时还是纪晓棠说了一句,说破军很可能是杀破狼中隐藏最深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