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时候,耳朵里能听到许多的杂音,眼里也能看到一些陌生的容颜和场景。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都抓不住这些东西。它们就像是长了翅膀,在宫旬的脑海里飞,无法忽视它们,却又永远抓不住。
他想,这可能与侯御医的忘忧香有关。
他派人去请过侯御医,但那只老狐狸,却出宫替他的老友看诊去了。至少要大半个月才回来,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自从父皇的圣旨下来后,母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依礼前去见母后,母后仍然没有见他一面。
她是因为他成亲的事生气了,还是无法面对他,怕他会追问忘忧香的事?
为什么母后会对他做这种事?
他从小克制,从不会做让母后失望的事。为何这一次,母后会如此决绝,对他动用了忘忧香?
难道他对路曼声的感情,真的让母后如此忌惮和失望吗?
宫旬蓦地转身,望着躺在自己里侧的女人。
是她麽,因为路曼声?
宫旬侧着身,看着那个睡得沉静安稳的女人。
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她会做一个什么样的梦?
这一刻,宫旬忽然很想要看看她的样子。想要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他做出那些让母后失望的事。
红盖头被宫旬缓缓抽去,路曼声的睡脸终于展露在他的眼前。
宫旬脑袋一痛,熟悉的画面又在眼前激闪而过,他皱着眉头,努力想要看清画面里的人。但除了一团残影,什么都没有。
路曼声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入目便是宫旬的脸,路曼声吓了一跳,正要起来,宫旬伸出一只手困住了她,让她在他的怀抱中动弹不得。
而路曼声这时才发现,她的红盖头已经被揭去了,而她正躺在他们的婚床上,并且困在他手臂之间。这时候,宫旬想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醒了?”
“太……子殿下……”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等丈夫进门,就一个人先睡,路御医的心还真是宽。”
“抱歉,我有点累……”
“我?路御医向来都这么没规矩么,在本宫的面前都能毫不避讳地自称我?”
所以,现在是要和她摆架子吗?
路曼声撇过头。
宫旬又将她的脸扶过来,动作算不上温柔,“我们的路御医脾气果然不太好,就这么一句话便不愿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