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满脸羞红,就连大棒槌的脸膛都变成了猪肝色。
姑娘量完了身材,又蹲下身去给他量脚面,刘大棒槌吃吃地道:‘脚脚也要量啊?‘‘嗯,人家人家有点碎布头儿,旁的东西也做不了,给给你做双鞋好了。你不愿意?‘小云姑娘抬头瞟了他一眼。
刘大棒槌挠挠头,憨笑道:‘乐意,咋不乐意呢,小云姑娘的手巧着呢,这衣服针脚儿密的,要是在俺村儿,那是数一数二会做针线活的姑娘。‘小云被他夸的抿嘴儿一笑,站起身道:‘手巧就不会把衣服做的嘻嘻,勒的喘不上气儿吧?我当初还担心做大了呢,这回我可不是有心整你‘。
刘大棒槌难为情地道:‘俺知道,怪不得云儿姑娘,是俺长的傻大憨粗,费料子‘。
小云的‘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光费料子吗?还费人家的手呢‘。
‘是是是‘,姑娘这一站近了,刘大棒槌就开始结巴了,他咽了口唾沫,回头瞧了一眼,忽然飞快地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一下子塞在小云手里,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句:‘俺送你的‘,然后向外就跑,到了中堂门口还被门槛儿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一跤跌到侍卫堆里。
云儿姑娘看的惊叫了一声,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她发现侍卫们向她望来,便急忙一扯袖子,掩住了手里的东西十五六骑侍卫牵着马出了府门,云儿丫头轻轻地、轻轻地拉开另一只手上的罗袖,目光所及,掌中是一只比月饼小些,却有两块摞起来那么厚的小盒子,盒子是绸缎面饰着细碎的白花,中间是三个小字‘茉莉坊‘。
一丝动人的甜笑绽放在云儿的唇边:‘谁说他傻大憨粗的,这不是也会讨好女孩子么?‘茉莉坊‘的胭脂,很贵的呢,他倒舍得‘云儿那一脸温柔甜蜜的笑,就象一枝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被人宠被人爱着的姑娘,哪怕是再平凡再普通的女子,在那一刻焕发出的神韵都高贵美丽的如同一位公主。
真正高贵美丽的公主,却还没有一个小丫环快乐。
永福公主本是逆来顺受的姓子,自已的喜、自已的怒,自已想要什么、想拒绝什么,她都得严守规矩,不能轻易表达出来,人前人后永远是一个优雅高贵的皇家公主。
可她,也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心里能够担下多少心事,压上多少包袱?那天在‘诸王馆’后院儿所见的驸马候选人,把她吓坏了,这些天常常做噩梦,尽管身边的侍女们安慰她,说那只是初选,上万人参加选驸马,最后的人选一定不会那么浅薄,她的心中仍是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