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一张俊脸变得惨白,嘴角不断地渗出鲜血,他倚在一方岩石上,突然苍老了许多。
月淡星稀,静啸山庄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得静寂无声。
小豆认出出手解救萧月白的黑衣人,不由惊喜交加。
稽无涯瘦小的身躯在茫茫夜色中更显渺小,然而一双眸子里却总似有火在燃烧,有剑在挥舞,有海在汹涌,有山在怒号。小豆生生咽下“老稽”两个字,一则,他急欲知道稽与萧是何关系,稽为何在手下将要击毙心腹大患神鹰帮首领的关键时刻,赶来相救;二则,小豆一喊,司马轻姗势必会不顾一切地与其拼命,后果不堪设想;再则,小豆不愿让司马轻姗知道自己和她的杀父仇人有着忘年之交。
萧月白扯下头巾,一瀑光滑如锻的长发在月光下缓缓流泻。
她的眼波里闪动着狞恶之光。
小豆此一惊非同小可,萧月白竟是城主假扮。
稽无涯轻轻叹息:“你为什么要反对我?”
“我就是要反对你,你这十恶不赦、人面兽心的伪君子、魔鬼……”
月无华的眼中似要蹦出火星,声音里似带着血。
“你总该知道我待你不薄,也许二十年前的一念之差铸成今日你我的尴尬,或许当时我就该杀了你。”
“那是你的错误。”她狠狠地,犹如随时择人而噬的饿狼。
“幸好我还有纠正它的能力。”稽无涯叹息道:“你不该杀死萧月白。”
“这是我的权利。”
“这就是女人的天性,自己不能得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甚至不惜杀死亲表兄以满足自己的妒忌心。”
这就像是最后的判决,月无华的呼吸已渐渐微弱,双眸也变得空洞。
稽无涯依旧凝视着她,目中是一片无比温存如旭日普照万物的祥和。
“小月,小月……”稽无涯无力地重复着不再标志生命的名字,缓缓抱起月无华。世上有谁能如此光明磊落、美妙无比地杀死一个人?
“你够残忍,直到死时,她都不知你是怎样一个畜生。”
稽无涯蓦地腾空,一蓬银光洒向四周。
“你的暗器再练二十年也是白练。”
声音愈来愈远,终至消失。
稽无涯望定散落的银星。
细若蚊蚋的银星针竟已被内力从中震断。
南海神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