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一壶酒。
少年劈手抢过。
笑弥陀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回肚里。
少年扑向一张靠近黑衣老者的桌子,重重地把酒壶墩在桌上。
十位客人紧张地注视着他。
少年解下一条衣袖,放在桌上。端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想是喝得太急——须知凤阳老窖绝不是白开水——少年噎住了,猛地喷出一口酒,酒水溅在地面上。
十位客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少年脚前的地面上,只见青石板被酒水溅出数十个小洞。
他们面面相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水真臭!”少年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从衣袖上择下一把草,一面放在口里大嚼,一面喝酒,一会儿,整条草扎的衣袖竟被他吃了个干净。
少年伸伸懒腰,拔腿要走。
“这位少年且慢。”郎中打扮的中年人缓缓走到少年跟前。
“请问少侠,祖籍何处,贵庚几何,大号怎么称呼?”
少年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
“莫要问了,依老夫看,就是此人。”黑衣老者阴沉地说。
瘦长男人、虬髯壮汉、美少年、老仆、少艾、老婆子、中年夫妇皆浑然不解。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神秘女子令他们倾力保护的竟是这样一位诡异、怪癖的少年。
“时刻已到,并无第二人进入店内,不是这小子又能是谁?”黑衣老者顿了顿,说:“散了吧。”
话落,人已闪出门外。
其余八人亦各展身法,转眼间遁去无踪。
店里,只剩下郎中和吃草少年。笑弥陀依然在笑。
一场大火。
凤阳酒店顷刻间变成一片焦土和瓦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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