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入那方小小的地方,薄书砚却错开了视线。
深酒朝他靠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
薄书砚侧身来看她,她微微弯了唇角。
“我没事。”他主动说话,只是声音低哑,像是宿醉后的清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深酒的声音也很轻。
薄书砚终是牵唇笑了下,这才愿意多说点,“我已经说服我自己,让他离开了。”
“我知道。”深酒顿了下,看着闫修的照片,“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不管是平庸的还是惨烈的,他自己高兴就好。我们认为活着更好,闫大哥却认为自己的方式更好。因为他太爱许绾轻,所以即便付出性命也觉得值得。”
说完,傅深酒抬头望了一眼这茫茫的墓园,这林立的墓碑,长叹了口气。
薄书砚追随着她的目光也将这墓园望了一圈,喊她,“小酒。”
深酒转眸看着他。
薄书砚眯着眼睛望着远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声,“我是个懦夫。”
深酒自然是没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里的预感不太好。
恰好这时墓园的工作人员已经完成所有工作,深酒便只好先忽略了薄书砚刚才的那句话,过去将花束放到了闫修墓前。
薄书砚只是看着,没有动。
等傅深酒放完花束以后,薄书砚捉住傅深酒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朝墓园大门外走去。
在那个半山坡的墓园上,他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踏下阶梯。
有一种人生荒凉的感觉。
“薄书砚,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可以跟我倾诉。有些事情虽然无解,但是说出来会好受很多。”深酒握紧他的手。
薄书砚的步子顿了一下,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其实比不上闫修。”
(我是个懦夫。)
(我其实比不上闫修。)
这两句话在深酒脑海里回荡,她看着这静谧的墓园想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薄书砚的意思。
嗬。
这个男人,真是……
“薄书砚,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嗯?”深酒夸大自己的无语程度。
薄书砚却始终锁着眉,一本正经地多愁善感。
深酒攥住
他手臂,迫使他停下来并且面对着他。
“五年前你虽然没有为了我而直接寻死,但是你糟蹋自己的身体到那样的程度,我已经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