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但我们秦人早晚要走出关中,犹如三晋之兴来自表里山河,晋人称霸却来自走出去。家乡再好也要在外生存,家乡留给我们的机会永远是不够的。南越是我们秦人向巴蜀以南的最大尝试,我们是秦人的先驱者。为后人奠定南下的基础,纵然死也无憾了!屠睢是我亲手葬下的,他的身体里有太多的虫子,在那个早晨他咽下了气,我用洁净无垢的火把他的尸首点燃,看着那些可恶对虫子在火焰里扭曲挣扎而死去,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早晨。”
赵佗单手托腮静静沉思着,雪白的长眉时而微蹙,时而挑起回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峥嵘岁月。
曹时沉默着。
年过百岁的老人每一言每一语都会给大带来绝大的冲击,或许只有到了他那个年纪才体会到看破红尘、看透生死的深邃智慧。
“任嚣,他是始皇帝派遣的第二任大将,带来20万生力军支援南越,在我们的指引下顺利绕过五岭的绝地,吸取上次失败的教训避免钻树林和野蛮的越人战斗,我们一路势如破竹的攻陷番禹,杀死南越王驺家满门,我们霸占了南越平原最好的耕地,越人被我们逼迫到山里无法走出来,只用了4年的时间,越人终于受不住山里的艰苦生活,衣衫褴褛的走出密林投降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远比灭魏,灭赵,灭楚,灭齐更快乐,越人为我们治伤,教我们避免被毒瘴杀死,还有南越的种植习惯,我是龙川县令,在龙川招抚西瓯越人,渡过几年平静的生活……”
赵佗的语气从激昂转为平淡,缓缓讲述着他平定西瓯的过程,把龙川从南越边境最野蛮的地区,转变为仅次于番禹最靠拢秦军的重要支柱,他的秦人妻子病死,就在当地迎娶越人女子为妻,那个女人为他生下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长子和次子没有活过10岁,只有最小的儿子长大成年,没想到刚满三十岁病死,只留下小孙子赵眜抚育长大。
曹时没有打断老的絮叨,直到老人家意识到自己扯歪话题。
“抱歉啊!人老了就是这样碎嘴,我刚才讲到那儿?任嚣病重不治招我回番禹,其实我知道他活不久的,他的年纪比我大二十多岁,身体没有及时得到越人及时调理,在南越活了十年已属万幸,他临死前也是个早晨,或许我和早晨朝阳是有缘分的,始皇帝已经驾崩两年了,他对我说秦政无道中原扰乱,番禺负山险、阻南海,东西数千里,颇有中国人相辅,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国。任命我当了南海都尉,统率二十多万秦人和两百万越人,下达了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的命令,楚汉战争最激烈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