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则擅长抓勋贵外戚来提高名声,他们的选择或许是被迫做出的,带来的影响是地方上的豪强和朝廷里的勋贵外戚都很讨厌他们。
在郡县里的豪强到不用担心,他们向来是没有政治地位的,得罪勋贵外戚可就要了法家的命,晁错被腰斩,郅都被诛杀,宁成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名声之臭迎风可飘数百里,于是地方的豪强们也趁机宣传舆论,制造出酷吏杀豪强名声臭的假象,哪怕只是假象也足以让二千石的太守心有顾忌。
太守们不担心豪强的想法,不代表就不担心勋贵外戚的态度,整个天下能领到二千石俸禄的人屈指可数,想坐稳二千石的宝座或者更进一步入长安,就必须小心翼翼的观察勋贵外戚们的态度,得罪他们或者留下负面看法轻则白白浪费几年光阴,重则丢官去职毁掉大好前途。
曹时深谙其中因由曲折,却不方便当场点破,咳嗽一声安慰道:“息事宁人,太守们的做法也不能说有错,毕竟律法规定法无禁止即可行,只要那帮豪民没有逾越合法占田的红线就不算有错。”
田仁摇头叹气:“可是现在已经有很不好的苗头,非法占田的豪民商贾越来越多,他们的爵位只有簪袅、不更就占田二三十顷,我把县里的差役派下去协同亭长清查多占田地,那些豪民就把我告到郡里说我贪赃枉法,害的我大费周章到郡里做解释才得以过关,太守私下里劝告我不要与豪民直接为敌。”
“情况竟然这么严重了?我在河东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汉制素来严苛无比,那些豪民难道不怕死吗?”曹时不太敢相信。
《田律》规定每个户主根据爵位高低可以合法持有的土地是有限的,民爵只有前五级,大夫可占田5顷,不更可占田4顷,簪袅可占田3顷,上造可占田2顷,公士可占田1顷半(150亩),公卒、士伍、庶人可占田1顷,作为罪犯贱民的司寇、隐官可占田50亩。
占田是资格而不是赐予土地,除掉军功爵是皇帝赐予的名田,普通民爵的土地来自己财产,每个人根据爵位只允许种限额内的耕地,超过限额内的土地就属于非法占田,即使开出的荒地也要被没收,决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偷偷摸摸扩大自己的耕地数额。
简单粗暴的制度,但是很有用,军功爵名田制本就是个非常简单粗暴的体系,有功劳你就多占合法耕地,列侯可以合法占田几百顷到千余顷不等,没功劳你在有钱也不可以买地,因为土地是属于所有人的,即便是无主的荒地也不可以侵占。
当然制度总有变通之法,发现荒地百姓们可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