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点头,扬了扬另一根长木板。乾清则扭头问道:“那河水会不会把村子淹没?”
“多半会淹,”厢泉只是轻描淡写说一句,又认真地看着四周,“这河水携卷大量泥沙石块,小心为上,防止落水。”
乾清还想说些什么,刚吐了半个字,却觉得浑身一晃——哪知道厢泉迅速朝木板踹了一脚,木板哧溜一下滑进了滔滔河水里!
“易厢泉!”
乾清嘶吼一声,而余下几人尖叫抱成一团,厢泉一跃,迅速踏上了木板。
木板剧烈晃了一下,厢泉则拿起“桨”,快而稳地划着。六人挤在一块大木板上,好似乘着一只破旧小舟,被湍急的水流推来推去。
乾清坐在木板上,有些头晕,又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他没顾上要散下的头发,只是看了看自己被河水打湿的衣角。
“再看一眼村子。”厢泉吐了这么一句,似是对众人说,又似是喃喃自语。
大家纷纷抬起头来。积雪覆盖于前,原本萧索的村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着微光。松柏不减翠色,昂然挺立,然而松柏一畔的河水奔流不止,已经渐渐要漫上堤岸。吴村一改往日宁静之态,山川瑰丽,却又带着一丝苍凉。
黑黑、哑儿与水云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凝视着山村。吴白吐了“再见”二字,觉得有些愚蠢,就别过头去,没有再看。
乾清一怔,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一幅画卷中走出来。在濛濛水气之中,他这才梦醒,发觉这一连串离奇事件,竟然以同样离奇的方式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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