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安,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估计是白日里睡多了,现下心中不安起来。
易厢泉这家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要的那些东西,分明是放火的。此人一向我行我素,古怪异常,不愿跟别人吐露计划,一个劲做些怪事。一旦犯病,放火烧村子都说不准。
乾清眼前出现了村子着火的情形,自己突然害怕起来。
他摸黑爬起来,准备悄悄出门。黑黑听见响动,看身形是乾清,便也要跟来。乾清阻止了,自己只是出去看一眼而已。
乾清的病刚刚见好,又一意孤行的要出去。黑黑只得嘱咐他万事小心,穿得厚实些。
临出门,乾清深吸一口气:自己可千万别回不来了。谁知到易厢泉要做什么,放火还是招魂?把凤九娘的灵魂找回来问个究竟?
乾清推门,突然想到一点——厢泉害怕大火。
所以应该不会放火。
乾清舒了口气,满腹疑问的出了房门。这山间的星辰本应分外的多,如碎银漫天,此时夜空因有乌云而导致星辰看不真切。空中模糊一片,只剩下浓重的夜色。乾清溜达着,走到河水边上。
夜晚的河水依旧哗啦的响动着,似风吹树林之声,浪花不住地拍打着黄褐色的山崖。然而在河水的涛声之中,乾清却听见几声燧石的喀嚓声。
易厢泉真的要放火!
乾清下意识的闪身躲到角落里偷瞄。不远处,河岸边堆起一堆木柴,似乎是从厨房里搬来的。木柴离河流很远,而木柴旁边蹲着一只白猫,白猫旁边,是一脸专注的、正在背风打火的易厢泉。
乾清吓了一跳——他点火干什么!他不是怕火吗?
吹雪听见响动,叫唤一声,而乾清顾不上吹雪。他看到柴火旁边还有一堆粗线,格外古怪,似乎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缠过几轮,才可以这么粗。
吹雪又叫了一声,蹭了蹭主人的腿。厢泉猛然转头,这才看见乾清:“你出来做什么?”
乾清冲过去一把拽住厢泉衣领:“我怕你烧村子!”
厢泉愣了一一下,随即用微微恼怒的声音道:“烧什么村子?”
乾清瞥了一眼木柴,松开了手:“你到底要作什么?”
“放纸鸢。”厢泉点燃了油灯,转头对乾清说,“你要是闲的无事,就替我放了这纸鸢吧。”
乾清听得糊涂:“放纸鸢?不是放火?”
厢泉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乾清一眼,递了线:“越高越好。”
乾清一脸不情愿的接过了线,觉得一股油味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