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像一堆软塌塌的肉,厢泉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只是想弄清真相而已,心正,自然无所畏惧;对于尸体有了敬意,也就不再有任何担忧之情。
若他是仵作,定能看出些许端倪。然而他不是。伤口有点像野兽咬伤,又有点不像。也像是人为的撕裂,然而一切又无法解释。
厢泉最后看了棺材中的少女一眼。那少女长的真是漂亮,但是脸上却是毫无生机的惨白。清丽的面容与不属于活人的脸色,让厢泉今夜第一次感到心里微颤。
他叹了口气,检查了棺材四周、棺材内部,皆无怪异之处,这才合了棺材,又小心的、尽其所能的将棺材盖子完好的封上,尽量让人看不出来棺材被人再次动过。
厢泉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如同寒夜一样,浓重的墨色浸透在冰冷的空气中。吹雪在远处的角落里,用它那黄蓝的眼睛看着这边。厢泉把它赶跑,它也就不敢靠近那棺材了。在吹雪小小的脑海里,自然是猜不透它的主人此刻在想些什么的。
厢泉默默的、安静的走回房间。待走到吹雪旁边,他一把它提起,像拿个包袱一样抱在怀里。
吹雪缩成一个绒球,蹭了蹭厢泉的外衣。
它很听话,喜欢乱逛,却不会跑丢。厢泉很少去管吹雪的。除非要离开时,他才会把吹雪带走。他此时却把吹雪带进房间。进门开窗,一丝微微光亮就这么洒了下来,照在那个鼠洞上。
吹雪轻轻巧巧的从厢泉怀里蹦了出来,又唤了一声。厢泉把它赶到鼠洞那边去。
吹雪太有灵性了。它似乎知道厢泉要它做什么,它灵敏的耳朵能听见老鼠悉悉索索的声音,这种听觉是与生俱来的,纵使那声音轻的仿佛不存在一般。厢泉借着光亮盯着吹雪的一举一动。
吹雪知道那是鼠洞,知道那是老鼠的聚集点、天敌的藏匿处。它甚至把脑袋探了进去,拱了几下,洞口有些松动。吹雪似乎没捕过鼠,完全没经验——待它再活动几下,半个身子居然也进了去。
吹雪被卡住了。
而厢泉彻底愣住了。能让猫进入半个身子的洞,怎能是鼠洞?
他上前抬手将嗷嗷直叫的吹雪拉出抱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轻轻向洞里丢去。
铜钱叮叮当当的滚动着,声音清脆,传的很远。
他瞪大眼睛望着,千万种想法在他脑海中炸开来,如同长江从遥远而高耸的山脉发源,滚滚逝去,衍生出各个支流。这些想法如同江水一般连在一起,有些彼此相连,形成一片巨大而清澈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