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杯子却不被发现……谁做的?”
厢泉迟疑下:“不知,本想让侍卫去做的,而后说西街某人自愿去换杯子,而且保证不被你发现,我便同意了。”
乾清嘟囔一句,不知谁手这么快,抵得上街边偷钱小贼了。
傅上星叹气,“易公子是打定主意不让我死。”
“对。”厢泉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他直挺挺的站着,手中的拐杖仿佛与大地的血脉相连。
“为什么?”
“我说过,你没资格。”
“此话怎讲?”
“你没资格杀人,也没资格自杀。”厢泉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乾清看出,他放松许多了。
“为何不在医馆对我说出真相?”
厢泉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没证据,也不希望曲泽听到我们的对话。待你去了衙门,我再将事情告知于她。”
傅上星笑了,这一次,是真心的笑容。乾清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轻松了。
傅上星摇了摇头:“还有一点。易公子大费周折告诉我真相,只是为了了结我的心愿,告诉我碧玺的真正死因。”
“用‘了结’,太过于严重了。我只想让你重新开始。你并未直接杀人,未必会处于极刑,数年之后释放,远走他乡看病为生。小泽可以留在夏家。待你回来,庸城已经不是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公子谈的,莫不是自己的经历?”
“不是。”厢泉淡淡的答道,却没再多话。
“我本以为公子是理智而且心冷之人,真想不到……”
傅上星轻松的走到了湖边,苍白的灯笼挂在那里,幽幽的照射着深绿的树木,像是在叹息。朦胧的,傅上星像是走入了一副优美苍凉的画卷里。
傅上星轻轻摘下灯笼,像是摘下心中的灯火,像宝贝的捧在手里。
“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灯笼朦胧的光亮照亮了他的眼,温暖,像希望一样把黑湖照亮,也让人贪恋这片光明,“碧玺以前就喜欢这种灯笼,那年的正月十五,碧玺的灯也是我亲手帮她做的,她说她只要素净的,但谁不爱漂亮的灯?她也知道我买不起好的材料……”傅上星低声的,像是沉浸在温暖的回忆之中,沉睡过去,难以苏醒。
厢泉松了口气,笑了,他觉得他救了一个人。
傅上星喃喃道:“只可惜,我的余生都会在这口井里,我的爱与罪孽是全部,它们永远留在这里……不管我走到哪去。呵,用后半生自责和痛苦来偿还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