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胡说八道,忘恩负义。可是当自己亲眼所见之后。郑侠终于可以确定,林昭并非无稽之谈。而是确有其事……
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归是该告诉恩师的。得让他知晓,至始至终,郑侠都有一个赤诚之心,无论是人品还是忠诚,以及对老师的尊重。直言相告才是一个忠义之士的该有的表现,遇到这样的状况,郑侠首先想到的并非升官发财,一己之私……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回到汴京,将这一番话讲出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当然了,他并未当着老师王安石名言,而是通过王雱和吕惠卿来转述的。
老师根本听不进去!
他终于体会到了拗相公的执拗,名副其实啊!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不听自己的意见,还被归结到了忘恩负义的一类之中,还遭到了这样的贬谪与侮辱。不顺从就要这般吗?郑侠若是太仁善,他并不能确定这事王雱的手段,他想着,或许是老师王相公首肯的吧……
这才是最让他伤心的地方,师生之谊就这般一钱不值吗?当真是……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不就是遭受一些苦难吗?前程什么的,他倒也是没有太在乎,还是可以忍辱负重。他所伤心的始终是恩师的态度,变法是有问题的,恩师若一直这样走下去,迟早是会有问题的……
可是自己再也没有劝解的机会了,即便是劝解了又有什么用呢?郑侠留下的只有冷冷的笑意,笑得让他自己有些颤抖……
这种时候,唯有借酒浇愁了,醉酒之后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吧!安宁?郑侠挤出一丝苦笑,也只能是用酒水暂时来麻痹自己吧!
醉眼朦胧的郑侠一边饮着,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哭出来。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面前, 呼喊道:“介夫兄?是你吗?”
郑侠,字介夫!
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人称呼过自己的表字了,郑侠一瞬间竟然还有些不习惯,心里更是愁肠百转。
“谁?瑜恬兄吗?”郑侠醉眼朦胧,看着来人有些辨认不清楚,故而有些不敢确认!
“是我!”
来人徐荣,字瑜恬,乃是郑侠在太学之时的同窗,只是两人之间本来并无多少交情,只是同床而已。
“瑜恬兄来此作甚?”郑侠这话问的有些直接,也有些无礼。平日里他也算是谨言慎行,十分守礼,但是如此情况下,哪里还能顾及到那么多?
好在那徐荣也不在乎,淡淡苦笑道:“还能如何,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
“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