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首:“有点道理。”
那人颇有些受辱的感觉:“这是必然之事。可要赌一赌么?先君头七之内,雅子夫人或是逃走,或是殉葬,再没有其他路可走。”
陆离当然不会跟那人打赌,这实在是太显而易见的事了。
而且公子喜显然是用一纸帛书要挟了太后,急匆匆带着生母离开上蔡前往方城,这恐怕也会刺激太后尽快将雅子处置掉。若是太后心狠手辣,就连公子乐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患病夭折。
权力之争,总是这般鲜血淋漓,让人不快。
……
宫城之中有一座别致的精舍。
在朝会举行的时候,一个身披轻纱的美貌女子站在精舍前的湖泊前,将手中的茉莉花撕成一片片的花瓣,让它们随风飘落湖中。
她没有抽泣,但眼泪却流成了一条小溪。
她就是雅子,十三岁就从宋国嫁到了蔡国,转眼已经十九年了。她在宫中的时间比太后还长,却一直未能获得先君的专宠,自从十六岁那年诞下一名公主之后,甚至经年难见先君一面。
孤独地生活在这座宫城边缘的精舍中,雅子的生活就如这湖面一般平静,没有喜怒哀乐,整日间只有淡淡的孤独和寂寞。
也正是这种寡思寡欲的心境,让岁月没能在她身上刻画出过多的痕迹,每当她临湖而立,总能让远处的侍卫们看得如痴如醉。
就在刚才,雅子得到了消息:女儿刺杀朝臣未遂。
这是否是在宣告自己的死期将至呢?
雅子知道那个楚妇不会放过自己,但仍旧怀着一丝侥幸,希望楚妇会忘记自己和一双儿女的存在。而现在,女儿竟然跑到大庭广众之下,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是该走了啊。
雅子轻轻叹了口气。
“雅子雅子!”
雅子有些讶异,抬头四顾,是谁敢如此放肆。
一只头顶红色羽冠,身上满是翠绿羽毛的鹦鹉扑闪着翅膀,落在了雅子的肩膀。
雅子阿颇有些紧张,浑身绷得僵硬。
“雅子,别做傻事!寡人不想看到你死!”鹦鹉叫着。
雅子听到“寡人”两个字,悲从中来:“你是主公豢养的鸟儿么?话说得却好。如今生死岂是在我手里?不如在湖中洗去污秽,也好去追随主公。”
“寡人就是国君!寡人就是国君!别做傻事!别做傻事!”鹦鹉在雅子瘦削的肩上一蹦一跳,时不时还要去啄两下。
“你这口吻也学得像极了。”雅子破涕而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