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马车:这声音——墨公子!是墨公子!就算音色相似,语气也不可能这般相似!
下意识看向车夫,却并非她认识的初七,阿丑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自己想错了?
“你安的是什么心,仗着自己有钱,这女娃搞不好是你安排来的人,到时候硬说我儿子没事,想不负责!”中年大叔恼怒地指着马车。
围观诸人纷纷议论。
“大叔,我若是有钱人,拿着钱安排一个郎中,还不如直接赔给你。”马车里的声音仍旧如古井无澜。
阿丑为这句反驳拍手称好:“我不过是看你儿子受了伤,好心过来查看,既如此,你不信我,那我也只能袖手旁观。大家也都看见了,不是我见死不救,身为医者,谁没有几分仁心?可被你这样阻挠,污蔑我别有用心,甚至动手。依我看,也没有哪个郎中敢来给你儿子瞧病。哎,苦的还不是孩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虽不大,却说得铿锵有声。
中年男子也不回应,只是继续哭喊苦命。
马车的帘子微微撩开,露出一只男子的手,初看煞是平常,但细细观察动作却能感觉到此人心性气度非同凡响。他递出一包银子,交给车夫,又把帘子放下,才开口:“这里是一百两纹银,我并非缺钱,本想拿来补偿这孩子的。只是出了事,还不让人靠近查看,可知居心叵测,指不定是装出来骗钱的。我也并非抠门,因此,既然这大叔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我的马车伤了人,那一百两就散给大家。”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从来只听说看热闹会被殃及池鱼的,啥时候听说,看热闹还发银子?
车夫一边散银子,马车里的人一边说:“这银子是善银,希望拿到的人,能保持一颗善心,别像这位大叔一般,撺掇儿子故意假装受伤,骗取钱财。与其给德行有缺的骗子,不如发给百姓,也算善缘。日后大家见到不义之事,切莫包庇纵容,要伸张正义才是。”
接过银子的人点头称谢,行礼离去。那中年男子和儿子也装不下去了,恨恨咬牙,起身离去。
阿丑掂了掂手中一两银子,看着安然无恙离去的那一大一小,不由摇头嗤笑。接着她一面感慨马车里的人独特的处世方式,一面好奇,马车里,是墨公子吗?
她望着车辕出了神,正思绪乱飞,车内声音再度响起,依旧平淡无波,却让她百感交集:“阿丑姑娘,别来无恙。”
初春早晨的阳光,拉出马车和人长长的淡影,仿佛一切静止在这一片流光。
谯郡开悦酒楼雅间内,雕花窗格迎来微暖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