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拣的。”
唐老头:“造纸厂的废纸仓库?当年我怎么没想到!要不然我也偷偷溜去拣点好东西回来。……臭小子走了你就陪我这个老头子喝几杯知味楼的酒真不错!”
唐老头拉我这个学生陪他喝酒我当然不好不陪。一边给他斟酒一边说道:“唐老师你是我见过最有学问也最有意思的老师。有你这种老师才会出风君子这种学生。”
唐老头:“我教书教了四十多年像风君子这样地孩子天资也许是最好的。但受家学所限。学养未必是最扎实的。当然了时代不同了他比起这一批孩子来已经是然于众了。……这小子刚才跟我辩《诗经》却引错了诗句。这要是在过去先生是要抽他手板的──先生不抽老爹也是要抽的!”
“错了!哪里错了?”
唐老头嘿嘿一笑:“他提的那一是《郑风》中的‘女曰鸡鸣’。然后他又骂朱熹的注朱熹的那一段注解其实是注在《齐风》的‘鸡鸣’中。《诗经》当中有两诗以鸡鸣为题这小子大概是喝多了顺嘴就给弄串了。书就在这里。不信你翻开看看。”
我接过书翻开一看《齐风》中果然有一:“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再看朱熹地注解正是风君子刚才所骂的那一段。
我对唐老头是既敬且佩。陪着笑问道:“唐老师你教了四十多年的书一定见过各种各样的学生说到学养什么人最好?像我们这种年龄的孩子论学养能过风君子吗?那一定是非常了不起!”
唐老头:“我地学生就不说了。我少年时有一位同窗小我几岁名叫梅存菁。这个人不仅天资聪慧。而且世代传承的家学渊博比我强多了。他和柳子规校长的关系非常好两人经常一起谈经论道。”
梅存菁?这个名子我太熟了!他就是“梅野石”之前菁芜洞天的最后一位主人。我曾在图书馆的《芜城州府志》夹页中看见过他地留言。唐老头居然认识他他还是柳子规的朋友?我赶忙问道:“这个梅存菁现在怎么样了?”
唐老头长叹道:“可惜夫妇双双英年早逝已经快二十年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唐老头抬眼看我:“石野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解放前地经历了。我曾是正一门守正真人的弟子和卿但我学道未成早已离开了正一门。如今我已不再是个修行人修行界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再多谈。你要问就去问别人吧……”
“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学道要去教书?”
唐老头:“人各有志。仙道只是一人的脱教化世人是千秋的功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