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在翰林院,但是听同僚们议论过此事,高老太师肯定在候补官员上要跟摄政王一争高下。”
是这样吗?沈初夏不知道,她问,“你的闸口情况怎么样?”
“冬季落潮,船流不大。”卢祁一副久经风霜被生活打磨的感觉。
沈初夏特意朝他的衣服看了看,马上三月了,他还穿着冬天厚重的官服,袖子口因常书写,沾上了墨迹洗不掉,显得邋遢,根本不像一个意气风发的新官员,倒像个垂暮老矣的老吏。
“卢大人的俸禄没发到位?”她指着他的衣服直接问出来。
古代官员俸禄有实银,还有各种粮油衣服补贴,但是能发到手里多少,就看朝庭有多少银子,经过多少官员之手。
一听这话,仿佛觅到了知音,卢祁无法倾倒的苦水脱口而出,“本就没几两的俸禄,被苛扣的连母亲都养不养,真是……”一言难尽。
沈初夏抿抿嘴,“那你手下的那些护船工……”
“这……”卢祁简直难以启口。
“他们捞钱时,你睁一只眼闭一口眼?”
卢祁笑的比哭还难看,“那还能怎么办?我只能劝他们少捞点,我自己不捞就行了。”
沈初夏看他,“你都二十一了,也要存银子娶媳妇吧!”
“可不是嘛,我娘……”卢祁像是想起什么,连忙高兴的问,“听说你堂姐要开绣品铺子,要绣娘吗,我娘手艺还不错,要不……”
沈初夏点头,“没问题。”
“太好了。”卢祁心情好多了,“我就知道遇到你就有好事。”
沈初夏失笑。
卢祁想了想朝周围看看,很小声道:“沈小娘子,你说我们这些底层官员如果没有俸禄,除了贪还有别的路吗?”
张斐然与沈初夏蓦然一惊,齐齐道,“卢大人,你……”
“我只有一个老娘,她还能帮衬我一二,可是那些举族之力培养出来的寒门子弟,一大家族的人都指望他们得官得禄扬眉吐气过好日子,结果最后拿的俸禄连自己都养不活,会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那结果可想而知。
一顿早饭吃完,三人各自奔忙。
沈初夏站在街头,看向茫然的人群,大魏朝官场的贪官怎么薅的掉,不解决根本,一茬又一茬跟野火烧不尽似的。
突然,她失笑,她一个普通老百姓操这些心干嘛,抬步去摄政王府看沈明熙。
“笑什么?”突然猛来一声,吓得沈初夏直后退,一看是小国舅刘卫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