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沈家,是京城簪缨世族,在正兴帝时,他们祖上曾任三公,后来随着正兴帝偏宠任妄,他们渐渐脱离庙堂中心,现在整个家族最高位就是一个工部侍郎职位,说高不高,说重要不重要,能撑门面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家族,骨头却硬得很,一直不肯与太师府为伍,在朝堂上不是忿太师,就是忿季翀,像御史台的言官很让人忌惮弹三分,又像块鸡肋,高太师与季翀似乎都等对方出手除掉这根刺,结果谁也没动手,一直让这根刺存在着。
西署是三公九卿六部办公的地方。
高忱连忙起身,“我爹呢?”
“高老太师正准备去西署。”
高忱连忙整袍去了主院书房。
季翀到西署时,平日里庄严肃穆的西署吵闹的像菜市场,高太师站在高高的衙厅台阶上,袖手而观,他儿子大国舅一身绯袍骚包的站在人群前,任由一个年轻男子抓着李大人。
李大人掩面像丧家之犬来回躲避。
季翀手握兵权,属武官,办公衙门在东署。
东西署泾渭分明,这也是季翀执权以后一直没有摆平这些文人的一个原因之一,他们以高太师为首抱团在西署,他的手难以伸进来。
高太师看到季翀过来,一副长者语重心长的姿态,“文初呐,不是老朽不同意你举荐的官员,可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
东西署紧临皇城,没有官职的学子怎么可能随意进来,他们能到达西署,一路上不知被放了多少水。
季翀负手而立,面色沉寂,眸光寒凉。
苏觉松让人把李大人救出来。
李大人直接跪到季翀跟前,没给自己辨一句,“请殿下定罪。”
季翀像是没看到他,负手准备离开。
高老太师在他背后说道,“文初,这个主考官还是让赵大人来担吧,一个是他在正兴朝就担任过主考官,二个他年长有说服力,你觉得怎么样?如果没有异议,不要等到明天早朝,咱们现在就把他定下来,怎么样?”
高老太师左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又一‘怎么样’像是每件事都征求摄政王的意见,实则上,软刀子深深的扎着他肋条,让他不得动弹。
季翀顿住脚步,似要回头。
几个学子愣头青,对着所有官员叫道,“你们官官相护,我们谁也不信,我们需要一个有气节不与你们同流合污的文人,需要一个不会贪污受贿两袖清风的真正主考官,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