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的上千亩良田,就这么荒在那里,草都长到了一尺多高……”
“可不是嘛,当初征地的时候,镇上说是租用,每年给租金1000多块……”
“狗屁,我有个亲戚的十几亩地就被征走了,到现在为止,都快三年了,只拿到了90块钱的补贴费……”
以租代征,然后大办工业园,已经成了各个地方侵犯农民切身利益的典型事例,不仅屡禁不止,而且愈演愈烈。
王学平在兜里mō索了一阵,从烟盒里边掏出了一支阿诗玛,点上火,吸了口烟,继续听老乡们摆“龙门阵“。
当县长的时候,王学平经常下乡,非常熟悉农民老乡们的畏官心态。
王学平自问,虽然他本人生得一副学生样貌,可毕竟当领导的日子已经不算短了,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官气。
为了避免老乡们不敢说话的情况出现,王学平决定,只是冷眼旁观,暂时不参与进去。
往往,在人们没有任何防备心理的情况之下,所说的话,撇来吹牛的因素之外,多半都是真话。
听了一阵子,王学平觉得差不多了,正想搭话,从棚外进来了一个人,扯着嗓子吼道:“哥几个,都歇够了吧?堤上缺人手,赶紧过去帮忙吧。”
王学平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手表,才休息了几分钟而已,他一边站起身,一边心想,他都上堤这么长时间了,县里和镇里的领导居然一个没lù面,可想而知,他之前的定岗定责的指令,成了一纸空文。
文光建和林猛默默地跟在王学平的身后,重新加入到了搬运沙土的行列之中。
巧合的是,在出口处,王学平再一次遇见了疲惫不堪的谢寒烟,两人几乎同时发现对方,居然不约而同地冲着对方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