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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石榴茶饭不思,时常想呕吐。榛子上山打来山鸡,给她煨汤喝,石榴滴水不进。榛子没辙了,就去向文夫人求助。文夫人感到蹊跷,亲自看望石榴,询问病况。石榴诉说恶心呕吐,嗜甜、酸,且月水未来。
文夫人笑着说:“怕是有喜了。”
石榴闻言一愣,眼泪直往下掉。
文夫人安慰说:“事已至此,还是要把心放宽些,自己身体要紧,肚子里的孩子更要紧。我已交代宗儿,过门后一定好好待你,倘若他再欺侮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教训他。”
榛子这才知道妹妹受到邢耀宗的欺侮,异常震怒,也不管文夫人就在面前,脱口而出:“邢耀宗这小子欺人太甚,竟敢动我妹妹,他不想活啦!”说罢,提起猎枪就往外走。
文夫人悠悠地说:“榛子贤侄,三思而行!宗儿对石榴做出了糊涂事,已经受到邢氏家法责罚,且已定下善后办法,邢家也算对得起贤侄女了。倘若仍然不依不饶,事情张扬出去,亲家做不成,贤侄女怕也没有好结果。邢氏族规写得明明白白,未出嫁女子做出此等丑事,是要沉塘的。”
榛子停住脚步,狂怒说:“就这样便宜了这小子,这世上还有公道吗?”
文夫人不停地捻掐念珠。“贤侄要想清楚,族规是祖宗传下来的,谁敢说个不字。我们邢府说话做事最讲公道、良心。贤侄女嫁进邢府,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若不是看在她怀了邢府骨肉的份上,我才懒得管呢!”
榛子一下泄了气,抱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
文夫人换了委婉的口气:“还是贤侄懂事识大体,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石榴安安稳稳嫁过来,你们兄妹俩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邢石榴意外怀孕,邢和慎决定婚事提前办。半个月后,一顶小轿,两个邢府老妈子,没有喇叭锁呐,没有锣鼓鞭炮,邢石榴被静悄悄地抬进了邢府。邢府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大红花烛,只在府邸最后面的西厢房门上贴了个喜字,算是石榴的新房。邢和慎请来邢和顺、邢和正充当证婚人,说犬子婚事以一切从简为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邢府的钱要用在山庄父老乡亲身上。
邢和顺、邢和正见惯了邢和慎的怪异行为,没有过多思索婚事办得如比简单的原由,只是顺水推舟说了几句恭喜之类客套话。
邢耀宗更没把邢石榴进府当作一回事,为石榴挨了一顿板子,他的气平不了。新婚之夜进洞房,邢耀宗见石榴对自己不理不睬,依旧自顾自抚摸卷毛狗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