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有人临死前发出的闷响。这一场混战来得突然,也结束得突然,前后不过一刻,其中一方败退了,另一方将战场打扫了一番,也快速地隐入黑暗之中,夜依旧很静,犹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天终于亮了,早起的小贩们在街头的叫卖声渐渐响起,一夜未睡的邬思道叹了口气,吹熄了燃了一夜的油灯,伸了个懒腰,架起双拐,慢慢地踱到了门口,轻轻地卸下门闩,拉开了门。刚打算叫店小二打些水来梳洗一番,冷不丁看见门口站立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面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身后还跟着两位脸色沉稳的大汉,邬思道不由地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已经自报了家门:“邬先生,本王胤祚有礼了。”
邬思道早就算准了两个阿哥会派人来,却没想到胤祚会亲自来,不由地愣住了,多半会才回礼道:“草民邬思道见过王爷,草民腿脚不便,不能全礼,还请王爷恕罪。”
嘿,好家伙,虽惊却不乱,看样子老邬同志早就算准了会有人来见他,只不过没想到会是本王亲自来罢了,有点意思。胤祚心思动得飞快,笑呵呵地道:“邬先生不请本王进去坐坐吗?”
邬思道用双肋夹住拐子,拱手为礼道:“里面请。”
胤祚也没客气,大步走入房中,找了张椅子坐下道:“先生腿脚不便,就请上床躺下好了,本王已经吩咐下人,一会儿自然有人来送早膳。”
邬思道点了点头,没有作声,自顾自地上了床,斜靠在床头道:“王爷有心了,玉露当不起。”
“先生大才,本王仰慕已久,头前本王奉旨下江南就盘算着无论如何要与先生一叙,今儿个算是圆了本王的心愿,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本王虚席以待。”胤祚没有任何的隐瞒,一开口就将来意道个明白。
“王爷过奖了,草民胸无才学,又是残疾之身,实当不得王爷的厚爱。”邬思道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胤祚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礼道:“先生过谦了,本王年少,学识粗疏,行止恐有错漏,还请先生能陪伴左右,随时提点一、二。”
“当不得,当不得。”邬思道没想到胤祚连考校一下才学都没有就来上这么一手,一时间有些慌乱,忙坐直身子,连道不敢。
“先生之才不在管乐之下,我得先生,如同刘皇叔之得卧龙,还请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演戏嘛,就得演全套,那些个礼贤下士之举胤祚玩起来也不含糊,没等邬思道反应过来,胤祚已单膝点地,一头拜了下去,吓得邬思道慌忙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