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手上下看了老道一眼,略带讽意道:“陈稷梁,怎么,今次还是你来么?你溟沧一脉莫非无人,每次只叫你这个侍奉童子到来?”
陈稷梁听得此言,却也不恼,呵呵笑道:“原来大潍上真,老朽拙手笨脚,承蒙祖师不曾嫌弃,做得一任掌门,可并无多少建树,现下做个跑腿的,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大潍道人见他言语中涉及祖师,哼了一声,不敢再多言,怕犯了忌讳,况且陈稷梁尽管不是祖师弟子,可从辈位上讲,却是远在他前,足可与上面道尊同列,也不好做得太过,狠狠瞪了一眼,就拂袖离去了。
青年道人以神意言道:“师伯,这位大潍掌门好歹也是一位上真人,怎么言行不似一位修道之士?”
陈稷梁道:“不然,他洋洪一脉最是讲究直舒性情,若不这样,才是奇怪,你看他往日不言,只是在心里压着呢,现在眼见我溟沧一脉很快将再无用处了,自是忍不住要宣泄出来。”
青年道人言:“果真要遵那上谕行事么?可师伯也不是说,从未听祖师说过此事,况且便真有那上谕,那也是给他清沉一脉,又与我溟沧何干?”
陈稷梁摇摇头,带着青年道人往殿中临时宿处行去,半途中时不时会撞到一些同道,皆是相互稽首道礼,只是他能感觉到,随着那件事即将到来,众人对自己态度的明显发生了变化。
青年道人也同样是发现了,他愤恨道:“可惜我溟沧一脉缺少玄石,难以跨过那一关,至今没有真阳道尊,否则此辈焉会这般无礼!”
当年太冥祖师所立每一浑域之中,都有一支或数支脉流传下,再加上祖师弟子所传,足有数百之多,不过真正祖师直传,也不过十余,只是现在皆以三大正宗为首。
实则要论出身,溟沧派也是正流,背后同样独占一片浑域,奈何至今为止,门中也不曾出得一名真阳道尊,以至于无法说得上话,甚至还因为这个缘故隐隐被一些宗脉所排挤。
陈稷梁入到宫中不久,就有一名传谕之人到来,其言:“陈上真,渺玉道尊知你来了,请你过去一叙。”
陈稷梁神情一肃,道:“老道这便前去,尊使容我先与师侄交代几句。”
他走到一边,对那青年道人关照道:“乔师侄,今时不同往日,寂常道尊不在,渺玉道尊与罗湛道尊本就不待见我等,不定会找借口寻我错处,你若遇事,切记忍耐,便会有委屈,等我回来再言。”
那青年道人抬手一拱,郑重回言道:“师伯放心,师侄知晓轻重。”
陈稷梁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