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轻装化的巡逻骑兵,主要的任务不是与敌厮杀,而是在大军行动过程中探察道路、水源和草地。
他们显然是被首领紧急派遣到北面的,来得特别快,于是正正地撞上了完颜陈和尚所部。
这些托勒赤在战术运用、时机选择上头没犯任何错,也保持着蒙古人特有的骑术和厮杀本能,放在三五年前,这样一队骑兵足以在中原攻城掠地,纠合起上万人的降众。
但现在,他们被大周的禁军精骑打惨了。这是力量对力量的彻底压制,也是完颜陈和尚这两年刻苦练兵的成果。
方才骑战爆发的战场上,最少留下了一百具蒙古人的尸体,有些重伤者嘶声叫着,在地上爬动,然后被补刀的周军将士杀死。有几十匹无主的战马留在原处,疑惑地看看身边躺着不动的主人。
更多的战马跟随败者狂奔而逃,他们一定对首领有很多话想说。
“咳咳,将军,将军!”
有个部下在旁说话。完颜陈和尚放下千里镜,那部下指着他的肩膀:“这里,这里……”
完颜陈和尚偏头看了眼,几乎被腥臭气味熏得后仰。有一团花花绿绿的内脏贴在他的肩甲后方,显是厮杀时某个死者奉献出的遗物,鲜血沿着札甲的甲叶,都快流淌到马鞍上了。他骂了一句,伸手把内脏抛开,然后揪着披风,擦了擦黏糊糊的手。
他现在穿的甲胄、戎袍,都是禁军将领的制式装备,有种整齐划一的力量感。上阵前他特意整理过,结果刚碰上第一队敌人,就沾满了血迹,这未免令人不快。
“那是自然!”
仇会洛按着腰间刀柄,顿了顿道:“可惜铁木真本人不在,否则该让他也看看,让他晓得,便是纠合再多的异域兵力,也都是土鸡瓦犬。”
仇会洛和郭宁同是昌州溃兵出身,只不过归属分番屯戍军的甲军,早年是山东出身,和红袄军有些交情。仇会洛的武艺甚强,曾经教过郭宁铁骨朵的用法,心气也高。
当年昌州重重边防遭蒙古人一击即溃,仇会洛也是亡命奔逃的蝼蚁。如今时移世易,再想那情形实在耻辱异常。
所以今天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身为大周的西北招讨司使、大周军队首次深入草原时的副总指挥,未来的史书上,必定会浓墨重彩地录下一笔。
当然,没能作为主帅来负责,有点遗憾。
因为郭宁是百战不殆的马上皇帝,而且又年轻好斗。所以大周北面的三个招讨司,从来都受郭宁直接掌控。严格来说,身为招讨使的韩煊、仇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