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缠着流枘的胳膊,将头软歪歪靠在她的肩上,半眯着眼睛,星主一说,她就配合着笑。
这两父女,一个说,一个听,偏偏还都来劲,还挺是那么回事。
流枘伸手,招来女使,用温水沁湿的帕子给南柚细细地擦手,轮到星主时,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她将一面帕子丢到他手边,道:“快自己擦擦,这么大的人了,说胡来就胡来。”
南柚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
流枘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头,柔声道:“右右,女使熬了醒酒汤,快起来喝几口。明天是大日子,大家都看着呢。”
南柚听话地嗯了一声。
流枘笑着站起来,然后眉心一蹙,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
星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眸子里尚留着惊惧之色。
南柚的酒,顿时被吓醒了。
“来人,宣医官!”星主沉声吩咐,将流枘打横抱着放到了床榻上。
青鸾院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
藕荷色的纱帐垂下,南柚握着流枘的手指,手背绷得雪白,透出细细的青筋,这只手因为各种心慌的猜测而抖起来,就换另一只手握着。
星主在外踱步,一身的酒气,心慌意乱,暴躁得要命。
医官是被星主身边的近侍提着衣领子带进来的。
知道是夫人出事,这位医官的心顿时沉了半截。
说实话,他情愿去给王君包扎伤口。
甫一进殿,看着床榻边,一大一小这样的阵仗,这位年轻有为的医官二话不说,礼都不行,急忙上前认真给流枘号脉。
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一探再探。
时间过去半刻钟,他的额上,开始布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星主负手,在外面踱步,时间被拉得格外的长。
半晌,他问:“夫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诊出来什么没?”
医官手一松,咚的一下对着星主的方向跪下。
星主和南柚的心,随着这样一声脆响,悬到了天上。
“回王君,是喜脉。”他说完,很快低头,不敢看君王震怒的脸色。
整个大殿,随着这样一句话,变得彻底安静下来。
总所周知,龙族一脉分三支,主三域,得天独厚,天之骄子,但相应的,纯血王族,每一个,膝下都只有一位后嗣。
原本,龙主和南允,星主和南柚,南柚的小叔跟南梦,他们三对,恰恰好。
但现在,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