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记挂着小的那边,一时不察,把大的这边疏忽了。
“吵死了。”流枘眼睛都未睁开,困意浓深,哪怕带着恼怒的意味,声调却仍旧是好听的。
近百年来,流枘的脾气在他跟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她向来浅眠,夜里一旦被惊醒,哄都哄不好。
星主认命般地转身,将那只手臂好好地放进暖色的锦被中,温热的手掌在隆起的一团上有节奏的轻拍,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愣是将已经有几分清醒的人哄得眯上了眼。
“哪都不许去。”一向温柔端方的女子声音现出些骄横之意来。
星主扶额,沉沉地嗯了一声。
是夜,穆祀躺在自己掌中天宫的软榻上,离开星界,天气就热起来,他们启程回天宫,一路上从侍也不敢怠慢,放置了去暑的冰盆,又有侍女举着宫扇伺候左右。
“都退下。”他闭着眼,沉声吩咐。
耳边没了凉风扇动的声音,穆祀却仍觉得脑海中嘈杂不休。
他翻身坐起来,心烦意乱。
他这几天的状态,实在不算好。
天族尤擅心法,他修炼多年,天赋极高,一旦入定,便是忘我的境地,从未有这样心浮气躁的时候。
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合修炼。
穆祀躺着,眉心紧蹙,半个时辰后,才终于有些睡意。
眼前是浓重的雾,芦荟荡边,晨光未能破晓,一切都还在沉睡之中。
一大蓬血花在他眼前炸开,温热的,带着某种甜腥的气味。血液溅在脸颊上的滋味并不好受,黏黏稠稠,穆祀却已经习惯,他一身战力无匹,死在他手下的妖魔仙佛不知凡几,对战时生死无常,受伤乃至死亡,常有之事。
但他却从未想到,倒在他眼前的人,会是南柚。
她并不是记忆中精致干净的模样,金丝衣裙被剑意划得破烂,纤细的肩背,腰侧,腿根,都布着血污和触目惊心的痂痕,旧伤未好,又遭重击,她倚着剑,手掌贴着自己的脖颈,那里正汩汩冒出血液,猩红的张扬,像是一朵朵开在黎明的花,宛如神迹。
穆祀眼睛瞬间就红了。
右右。
他心中呐喊,身体却半分动弹不得。
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无力之感。
沙沙的脚步声从河滩那边过来。
十几个大妖逼近。
面目阴沉的钩蛇,给了清漾又收回去的幺尾,还有在深渊里遇到的蛊雕,时间像是过了很久,他们都已经完全成长起来,气息比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