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这伤膏效果不错,你这道疤隔的时间虽然长了些,但多抹几次,也能消下去。”
“成年期一过,这些东西自然就消了,抹不抹,没什么差别。”少逡看了眼天色,开口道:“再有半个时辰,深渊该开了。”
南柚也跟着往亭台外看了几眼,又没什么兴趣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反应平平地嗯了一声,不像是期待兴奋的样子。
可那时候,她是个很黏父母的小姑娘。
“魇族修炼的秘法,可以看出人的执念深浅程度。”少逡眼瞳幽邃,苍白瘦削的手指指了指自己额心处,字句轻缓,带着不容辩驳的力度:“人之执念浅,额心生红纹,人之执念至深,则诞黑纹。”
“因而,远古时期,魇族一直是作为谋士和谈判之人存在下来的。”
南柚愣了一下,以为他在解释上次对流芫和流焜出手的事,她问:“所以上次你看到小六和老三的时候,他们额上的生的,是黑纹?”
少逡敷衍着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地将话从那两人身上扯开。
“我跟你说这些,与他们无关。”
南柚一愣,像是意识到什么,遮盖似的侧了下头,只露出脸颊与下颚的轮廓。
“南柚,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额心已生了红痕。”这样一个躲避的姿态,引得少逡的眼神稍黯,他伸手,将小姑娘额角的碎发挽到耳后,黑与白的颜色碰撞,撞击力尤为强烈。
可人生在世,注定不能事事如意,有得意之时,便有落魄之态,额生红纹,人群中,大多如是。
少逡当时虽觉不该,但也并未深究。
“温循。”南柚被他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自在,就连哥哥也不喊了,直接跟小时候一样直呼大名。
“今日我再见你,当日的红痕,已变成黑纹。”少逡沉着脸,食指在她额心正中处点了一下,声音里的阴鸷之意浓郁:“常人的这个转变过程,长则万年,短则千年。”
“南柚,这一年的时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南柚无意识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心,触之光滑,并没有什么异样。少逡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其实是她所没有接触过的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又真切地跟她扯上了关系。
南柚低眸,实在不知道该用一个怎样的神情来面对这件事。
若说她自己心里完全没有预感,必定是假的。
只是少逡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些微的凉风吹来,南柚吸了吸鼻子,好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