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挥了挥手,道:“将清漾叫过来。”
没多久,清漾低着头走进来。
看得出来,她有悉心打扮过,衣裙是才换上的,粉嫩的绸缎上,印着细细碎碎的小花,手腕上挂着两个玉镯,并不起眼,但衬得她气质温婉,容颜清丽。
“殿下。”她福了福身。
穆祀目光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案桌上的那份详尽的密报,他似是在思量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先起来吧。”
短短四个字,清漾便生出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之感。
她忐忑直起身。
落在身上的视线,如刀,似刃,一字未发,威压便已沁到骨子里。
她的手心开始冒汗。
“你让汛龟带着横镀留下来的一团精血,又利用我给的定海盘,一路寻到狻猊的洞穴,是想做什么?”穆祀生来就是掌权者,审问这么一个处处拙劣的女子,根本无需用上什么手段,他顿了顿,目光如搭在弦上的箭,缓慢地补充:“还是,已经做了什么。”
清漾脸上的血色,在这一刻,褪得干干净净。
她蓦地跪地,膝盖与地面接触的声响,像是击打在人心上的鼓点,她仰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里蓄着哭腔:“殿下,清漾绝无对狻猊不利之心。”
“狻猊是什么,代表着什么,孤知道,深得星主疼爱的你,焉会不知?”穆祀心肠冷极,根本不是能被女子眼泪所左右的人。
“殿下,我可以对我父亲的亡灵起誓,若是有对右右不利之心,便叫我天打雷劈,永世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