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真多,」田梧深叹,负手走到窗边,隔帘望着外边的大雨,「今后和她书信来往,莫要什么都说,也莫要什么都应。她注定大势已去,我们趁早切割,以免今后被她拖累。」
裴卉娆福礼:「是。」
想了想,她张了下嘴巴,似有话说。
「嗯?」田梧望着她。
裴卉娆抿唇,眉眼露出委屈,摇摇头:「没什么。」
「你有,」田梧浓眉轻皱,「说。」
裴卉娆眼眶一红,噗通一声跪下:「大人,我今日终于找到我那同乡妹妹了,她被辗转送去了……孙将军的府上。」
田梧一愣:「孙自仪?」
「对。」
田梧没再说话。
裴卉娆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此事,我帮不了,」田梧皱眉道,「若要颜夫人出面,倒是可以从郭婉婉那要来,但我们不可再欠她人情。」
「大人,您和孙将军交好……」
「他才被颜夫人一手操持,贬了官。我此时去问他要美妾,你
觉得妥吗?他恐要说我落井下石,瞧不起他。」
裴卉娆哭道:「大人,那便直说晓慧是我同乡妹妹,也不行吗?」
「你觉得,他信么?」田梧的眉宇浮起些许不耐烦,「满京都的大臣都知道你在我身边已跟了十年,我还未当官时你就跟着我了。现在你忽然多出一个同乡妹妹,能有多深的交情?孙自仪的性情,你又不是不了解。」
「可是……」
田梧打断她:「不要再说了,你也确实跟她十年未见,没必要为她做到如此。何况,这事未必就有你想得那么坏,从孙自仪被贬官开始,郭婉婉已经收敛很多,不会再动不动传出打死妾室之事了。」
说着,田梧拿起桌上湿漉漉的外衫,走去门边,淡淡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素心斋沐浴了。」
裴卉娆看着田梧离去,缓缓从地上站起。
素心斋是瑶琴的居所,也是田梧的妾室,且瑶琴今年只有十七岁,比她小了足足八岁。
「呵~这就是权臣,这就是男人。」裴卉娆冷笑,望着满庭院被打落的花枝草木,方才脸上的梨花带雨消失无踪。
「你不帮我,那我自己救。」裴卉娆低低道。
在素心斋沐浴完,田梧趴在软榻上,瑶琴稚嫩的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揉捏。
但她的力道掌握不好,总令田梧不满意。
这力道,还得是裴卉娆捏来得舒服。
又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