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水榭尚有距离,但是一抬头,能看到不远处在满城璀璨灯火中,显得金碧辉煌的客栈。
赵宁随着少女的目光看去,道:「沉家那父子还住在那边,要去见见吗?」
夏昭衣摇了摇头。
那夜,她让詹宁把沉双城绑了之后,带回城并没有如何对他,只是派人将他丢进了沉谙的厢房之中。
如果沉冽背上的伤真是沉双城所为,她绝对会一五一十还回去。
然而,不是。
不过沉双城那样的脾气,被人当球一样扔在心爱的长子跟前,估计,他这几日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夏昭衣忽然想到苏玉梅所说的那些纹络,看向赵宁:「对了,有一事,需得请你帮忙。」
「何事?你但说无妨。」
「镇场。」夏昭衣笑道。
她们站在这里,楼上的人却也正看着他们。
沉谙眉眼深邃,冷冷望着站在繁华长街上的这些女人。
少女一身深色劲衣,很容易被周围拥簇的锦衣女子们掩去光芒。
便是宁安楼和屈府的那些丫鬟们,穿得都比她要鲜艳夺目。
但沉谙还是一眼就凝在了她身上。
「少爷?」邹展拿着一瓶膏药进来,见沉谙立在窗口,他走上前去,「屋中的灯可是被你吹灭的?」
目光一转,邹展也看到了那个招人恨的少女。
沉谙澹澹道:「古往今来,要想毁掉一个女人何其容易,骂其妖孽,妖女,指其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是个不知羞耻的***。单凭一张口,就能把一个女人活生生骂死。可说来也巧,这下边三个女人,哪个都不惧这恶名。」
尤其这个最令沉谙咬牙切齿的少女。
她不仅有钱,更还有权、有兵马、有人心,且她自己非但不是个笨蛋,还是个多智近妖的狠角色。
「真令人羡慕,年纪轻轻便如屹立群山,风雨不动。」沉谙慢声说道。
「狂风暴雨,安能不动,」邹展说道,「少爷,您便去做那能噼掉她的雷。」
「我?」沉谙笑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不过一块朽木,我如何做得?」
说着,沉谙抬眸看向高空。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一片苍茫茫的暗夜。
「若我百岁长命,便好了。」沉谙轻轻一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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