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祂整个神躯一分为二。
一只手臂从裂隙里伸出,紧跟着探出来半个身子。
面貌苍老,慈眉善目,却浑身赤条条的僧人从裂缝里走出来,跳下了莲台,冲莲台上堆叠的那件软塌塌虎皮一招手,虎皮就化作了一件金丝袈裟,袈裟之上,盘绕银龙。
僧人披着这道袈裟,走出了殿宇,刹那不知所踪。
殿宇内,莲台空荡荡。
庙门深锁,依旧落满灰尘。
从外表上看,此间毫无变化。
今夜山下的集镇注定不会平静,今夜过后,虎蛟大圣的庙宇香火将会更加鼎盛——盖因人们心有恐惧,既有恐惧,便得寻求庇护。
——
张老爷子家中有三个儿子,十几个孙子,年纪最长的孙子业已成家立业,有一双重孙重孙女,一大家子人都居住在一座大院落里,倒是热闹,也更显人烟鼎盛。
便是这样一座院落,住进来这般多后辈,还有几间屋室空置,张老爷子便将苏尘安置在其中一间空屋内,收了一袋粮米作为居住于此间的报酬。
——先前付给张老爷子的面饼,乃是其引路作导游的报酬,与租住房子的报酬自然该要分开。
这一大家子人,各自有各自的活计,但赚取资粮依旧有些困难。
是以张老爷子才要外出去做导游,多少挣些粮米,也能贴补家用。
“大师,您以后便住这间屋,我们每日管两餐饭,一餐午饭,一餐晚饭,就在院子里吃,大师到时莫忘了来吃饭。”张老爷子着大儿媳妇抱过来一床被褥,给苏尘铺好了床,之后特意嘱咐他道。
苏尘点了点头:“好,谢过老哥哥这番周全安排了。”
“哪里的话,我是拿人钱财,自然该替人办事。”张老爷摇头笑了笑,背着手和儿媳妇出了屋子。
那中年妇人临走时亦向苏尘行礼,虽说一家子人衣衫朴素,满面风霜之色,但待人接物也是有礼有节,家风颇为不错。
这样人家,在此间世界已经极其少见了。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禀足而知礼仪,而此间世界的绝大多数凡人,都难以做到衣食足、仓禀足,他们与张老爷子这家人有着巨大的差别。
苏尘关好了房门,脱下鞋子,盘腿坐在床上。
肩膀上蜷缩着、鲜少人注意到的虚灵师姐从他肩上跳下,蜷坐在一个板凳上,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毛发,其声音就浮现于苏尘心底:“你且在这里歇歇脚,我去各处看看情况。”
“好。”
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