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求了节度使的这个差遣,这个时候,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军饷坏了身家性命,断了全族的未来?”
程老夫人听的早就站住了,专注中带着惊讶意外,和几分怔忡,“这朝廷的事,你看到这个地步儿了?你太婆……我竟然没留意到,我平时……我真没大理会过这些,马鸣远案子有蹊跷?你看出什么了?”
“嗯,”李丹若落低了声音,“这案子有蹊跷算不上,不法必定是有的,他这罪名,私吞军饷,贪墨不法,还有个不法呢,还有,”李丹若顿了顿,“四月里,淮南西路转运使黄永忠,也是贪墨不法,直接问了斩,黄永忠也是大皇子的门人。我是觉得。”
李丹若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今上的身子,这两年一直时好时坏,再说也到这个年纪了,这储君,该有个主意了,我是怕大皇子……太婆说,翁翁当年和她交待过,说今上逢大事常让人匪夷所思,我是怕……”
“你是怕大皇子落了空。”程老夫人反应很快,立时接口道。
李丹若点头。
程老夫人拄着拐杖,怔怔的出了半天神,长长叹了口气,“早些年,很早了,我跟你太婆一样,也爱听听外头的事儿,看看那些官样文章,可后来,这话我就直说,想来你也都看到了,咱们家,你翁翁之后,从长房起,有本事的先走了,余下的,没个能拿得出手的,没本事,倒是主意挺大。”
程老夫人的话顿住,慢慢舒了两口气,才接着道:“嫌我话多,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在外头的事,我倒是要从别人那儿听说了。小三房谋大皇子府这个长史,若姐儿啊,不怕你笑话,那委任下来了,我才知道。”
李丹若靠近程老夫人,挽住了她的胳膊。
程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苦笑连连,“你说的这些,我懂,可咱们管不了。往好处想想吧,大哥儿那份志大才疏,还不如他爹呢,就是凑上去,只怕人家也看不上,再说,跟大皇子府有牵连的,不是咱们一家,这京城里,这些年,就是如今,谁不想跟大皇子府攀上哪怕一丝半点的关系?往宽处想吧。”
李丹若低低嗯了一声。
程老夫人一只手拄着拐杖,缓步往前,“咱们家那些烂事,你太婆知道的,你肯定知道。你三伯娘嫁进来隔年,就生了大哥儿,那时候,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你三伯娘的脾气性格儿,知道她要强,要强不是个坏毛病,是不是?可是,唉,是我的错。
大哥儿随他母亲,从小就是个要强的,偏偏天份上也跟他娘一样,他娘就咬死一条,人和人都是一样的,别人比她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