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阳光中,我见到了这位一夜之间似乎苍老憔悴到,面颊骨都干枯的凹凸出来的皇帝陛下。
“虽非朕本意,却是朕宽许的。”
他紧紧裹着冬天才用的大裘,重新被安置在软塌上,用一种疲惫不堪的声音慢慢道,透过描龙绘凤藻井天窗,照在他身上的初阳,似乎并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
“臣下怎么冒犯陛下,无非是剪除奸佞而已。”
我低身用眼皮的余光,偷偷看着这位被人当作奇宝可居的抢手货,挣来夺去的乾元天子,忽然有些悲哀的感觉,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汗颜的声音道
“那他们呢,。”
肃宗看了眼四跪缚左右的亲从。
“从逆者必究,”
“一切自有国法明刑正典。不会擅自处断的。所谓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死者亦已,在不能妄添杀戮了。”
这一刻,我看他的眼神,有些陌生和惊异,
“那朕又当如何。应疾惊亡么”
肃宗嘴角浮起一丝明了的冷笑。
“陛下操劳国事过甚,已经伤累龙体,自当安奉天年。”
肃宗眼神闪烁了下,意外又不意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一拱手,任由簇拥上来的宫人和内官搀扶上珞车
天光大放的太极殿,开朝的登闻鼓即将敲响。
“朕养了一个好儿子。朕很欣慰啊”
换过朝服的肃宗,看着跪在偏殿里,满身大礼冠冕华戴的太子小白。
“不要以为朕在说反话,这才是我李唐家的传统啊,。”
说到这里,肃宗脸上冒出一丝亢奋的潮红。
“太上以太子之身诛太平而奉养上皇,朕以太子之身诛杀杨氏而奉大统于南幸,今年你诛张李氏于宫液。为君王者当断则断,亦当如此。我当年担心你温厚恭谦有余,而果敢不足,易为左右所欺啊,。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父皇。”
太子小白脸色挣扎的想说什么,却被肃宗按住。
“不要再说其他的了,或许你的选择,比朕更好。”
“你知道么,我最得意的就是把容若变成我的东床啊。”
“虽然他做的事情,多异世类,但是如今看来,为国还是多有益。倒是比我这个位置做的更好。”
“这世上没有不怀私心的人,你能够与他君臣相得始终。就尽量成就一段千古佳话把”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似乎有些累了,疲倦的摆摆手。
“朝后,我将往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