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柳还是心怀歉意的,他正开口要解释两句,却见对方不耐烦地挥手,又干笑一声,道:“那便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
“滚!”
话未完,那一声暴怒之声已然冲他喊来,花恨柳面上一苦,心道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吉利的话,真是怪了。只不过他未想到的是,或许他早一刻退出来,两位新人便能早一刻开始朝着“早生贵子”忙碌呢……
一身狼狈模样从大帐中走了出来,花恨柳又绕过了在帐外喝酒之人——以他的功夫,要想不被这些人发现并没有多少难度——这才选了来时的方向,牵着马儿往回走。
不过走了数十米,却见前方不远处牛望秋正伫立守望,花恨柳心中一喜,慌忙上前,远远地就招呼道:“干站着干嘛?怎么没有跟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远一些,牛望秋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站在原地不曾有所表示。花恨柳虽然纳闷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感觉大声喊话听得到没什么问题了,又将方才的话重复着喊了一遍。
这一次,虽然反应有些慢,不过牛望秋终于是听得到了。回应花恨柳的并不是一句话,而只是简单的一个手势。
牛望秋所站之地,较花恨柳走来的方向较高一些,能够清晰地看到远处上百米外的情形。不过,饶是再怎么看得远,只要是天一黑,四下里全身一般的颜色,倒也看不出高丘处较低平处有何优势。
除非,在黑夜里有能够看得清的、显眼的东西,比如火把,一个火把若是不够看,那么上百个火把呢?上百个移动的火把由远及近地靠拢来,即使开始的时候看不出来,等离得近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牛望秋的姿势太平常不过,他站直了身子,左臂前伸指向花恨柳所来的方向,右臂收于背后,隐隐的倒是透露出几分脱于世俗的超然。
花恨柳最初并不理解为何这位平日里稳重的先生此时突然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不过他也明白那姿势是做给他看的。顺着牛望秋的手势,花恨柳转头看往身后,那漆黑的夜幕下,上百团跃动的星火很是迷人,正时而聚合,时而疏散地向他所在的方向聚拢来,细细听来,那最初能够听到的“笃笃”的马蹄声,也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像紧奏的鼓,雨般的鼓槌儿敲在鼓面上,越来越清晰,距离也越来越近。
“就是一句祝福的话,也不至于追出来道谢啊……”花恨柳笑笑,冲着前面的牛望秋道。
话音刚落,不待牛望秋应答,花恨柳的脸色却是倏然一白,若是眼下他跟前有火把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