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了,日子都定好了——胖子,哪天啦?”
胖子使劲嚷嚷了一声:“这个月12号,阳历的。”
“对,就是阳历12号,还有六七天的工夫。张老汉的情况大伙也都知道,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所以这个事就是咱们大伙的事,谁也不许瞧热闹!”
村民都站当院听呢:“哈哈,大伙的事,那把人娶过来之后算谁的啊。”
“还有,谁家要送啥贺礼,麻溜到车老板子那报告一下,买东西的时候就省了;另外就是茄子豆角大辣椒土豆啥的,谁家园子有,都提前一天送过去,就跟老革命住东西屋。”
胖子在后面一听,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准备隋礼份子的就先不用报数了,准备拿东西的才报名。”
通知一结束,各家各户就都开始商量。张老汉这个事比较特别,拿东西跟拿钱一样。各家各户的箱子底里面其实都有点老存货,于是都开始翻箱倒柜。
那时候办喜事也流行送东西,脸盆暖壶啥的,要是人缘好的,家里孩子结婚,能收十多个暖壶。自家用不了,也就不拆封,留着别人家办事再送回去,这样也能省点钱。
当胖子溜达到老板子家里的时候,只见屋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车老板子的小孙子正咬着铅笔头问呢:“爷爷,肥皂盒的皂字咋写啊?”小家伙刚上二年级,认字还不多。
“我要是会写还用你啊——就写胰子盒不一样嘛。”车老板子识字也有限,顿时立立起眼睛。
“爷,胰子的胰俺也不会写。”小家伙抽抽着脸说。
“行了,别遭这个罪了,给胖子叔吧。”胖子把小家伙扒拉到一边,就开始登记物品。
别说,大伙的积极性还真高,被面就送了四个,褥子面两个,绣花的枕套子两对,线毯一条。床上用品买点棉花就齐了。
车老板子把这些东西交给老板:“找几个老娘们给做两套行李就够了,把咱们给老小子攒的棉花先用上,等买回来再补。”
这些婶子大娘做被褥都是行家,三五个人一天就能做出来,就跟玩似的。
胖子又接着写:“暖水瓶两个,肥皂盒一对,塑料架的镜子一对,脸盆四个,俩鸳鸯戏水带囍字的,俩写着无产阶级革命万岁的——呵呵,买一个锅,买点碗筷,厨房用品也就差不多了。”
李队长咂咂嘴:“瞧瞧,这能省多少钱,这回估计有一百就够了。胖子,也给俺写一头猪,老大难的问题都解决了,俺这当队长的咋的也得出点血。上菜的时候,没肉叫人家笑话。”
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