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口冷气。梅公子这是要
干嘛?显然是冲自己来地,这是跑到山庄门前恐吓示威呀!小小年纪。
又出生在王侯世家,怎会有这样粗俗无礼的举止?一定是被身边的下人
教坏了,看来侯爷夫人派自己来调教这位小公子是有道理的,他真该好
好管教。
程玄鹄也算饱学之士,其实也不是恶人。到羌州来是受人所托忠人
其事。办事也很用心。但小俣爷躲在山上不下来,总这么抻下去也不是
个办法。他毕竟是来当老师的。这几个月为了给少主面子,他也不好上
山强逼,现在情况不同了,这位小公子竟然敢在门前示威,看样子确实
是疏于管教,再这样下去他也没法向长安侯府交代。当下打定主意,他
决定第二天就上齐云观去会会那位尚未见面的梅家大少爷。
暂且不提程玄鹄如何打算,梅振衣这天赶回齐云观时天都黑了,顾
不得和下人们多解释,立刻就去找孙思邈,向师父详细禀报了今天遭遇
东华先生地经历。
“东华先生点石成金,实为世间钱财妄境,你不受他的神通所惑,
并不是因为你如今地修为已能破妄不迷,而是你早有察觉,所以根本没
进去!
…向在菁芜山庄门前的试探,情形也是类似的。"这是孙思邈的解释。
“请问师父,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梅振衣追问道。
孙思邈:“好事,当然是好事,这说明你的性情与悟性都极佳,甚
至乎他的预料。不过也非全然是益处,这一关你修行中迟早要过的,
世间大妄,如不能入则不能出,你也不会见到一番新天地。你这孩子
呀,就是太聪明了!”
梅振衣:“这有什么不好吗?请师父指点。"
孙思邈摇了摇头:“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调教须谨慎,根基不能有
偏,世间大器雕琢向来艰难,普通瓦缶烧造则不必费心费力太多。那位
东华先生,多半是看上你的资质了。”他打了个比喻,越珍贵地材料,
加工成器才物就越需要小心谨慎,普普通通的东西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师父,您这话什么意思?东华先生看上我什么?我可没看上他,
我觉得他比师父您老人家可差远了。【*平心】
孙思邈笑了:“你对那位高人,似乎有成见?”